“难不成母后这一盒是被别人用过的?”皇后面上依旧很镇定地问道。
太后见宜修这幅垂死挣扎的样子,淡淡回道:“这一盒是莞贵嫔用过的。”
“原来是莞贵嫔用过的,怎么到了母后的手中。母后说这一盒与冠芳斋里卖的不一样,里头多了一味别的东西,是多了什么?”皇后似好奇地道:“难不成是多了麝香?!”
还不待太后开口,皇后又义愤填膺地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给莞贵嫔用的药膏里加麝香?!”
太后见皇后这幅还想着把责任推给别人的样子只觉得可笑,皇后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状若癫狂似乎连脑子都没了,她莫不是以为只要推脱给别人,坚决不承认自己就拿她没法。
太后道:“莞贵嫔怀孕时所用的舒痕胶都是淳贵人送与她的。”太后盯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哀家记得淳贵人是你的人。”
皇后有些勉强地笑道:“母后这又说的是什么,臣妾听不懂,淳贵人何时又是臣妾的人了,只是近来她多有奉承臣妾罢了,臣妾也甚少理会她。”
她最近的确不怎么愿意搭理淳贵人,只因自从安陵容和甄嬛回来以后,淳贵人便又失了宠,原以为皇上只是对慕容世兰和乔颂枝主仆逢场作戏,没想到皇上对方淳意的宠爱也是假的,偏偏她方淳意还自己看不出来,害得自己错估了皇上的圣意,没有及时瞧出皇上是为了保安陵容和甄嬛平安无虞才将她们贬谪在太平行宫,也错过了最佳除掉安陵容的那个孽种的时机。
若是皇帝对方淳意有几分宠爱,皇后都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她,可是方淳意当初对甄嬛和安陵容落井下石的做法实在让皇上心里存了芥蒂,自然不会再宠爱她。所以察觉方淳意这枚棋子已经废了以后,皇后便直接舍弃了她,全然忘记当初是她让方淳意背刺安陵容和甄嬛来向自己投诚的。
宫里的女人多得是,所以皇后并不心疼方淳意这枚没什么用的棋子,再加上新人马上就要入宫了,她有的是机会再好好调教新的更加好用的棋子。
只是在此之前宫里还是挪一些位置给新人的好……
太后冷笑道:“哀家还没有昏聩到不知道你私下做了些什么的时候,你也别忘了你手里的有些人还是当初哀家送给你的。你敢说方淳意将这舒恒胶送与莞贵嫔不是你授意的?!”
皇后心下一凛,知道自己再狡辩也是无用,她跪下请罪道:“臣妾有罪,请母后责罚。只是舒痕胶并非臣妾授意淳贵人送与莞贵嫔的,臣妾只是比母后早些知道淳贵人将这带了麝香的舒痕胶送给莞贵嫔,她告诉臣妾此事也不过是为了向臣妾投诚,臣妾只是袖手旁观罢了。难不成袖手旁观也有错,难不成只因为臣妾没有提醒过莞贵嫔舒痕胶有问题,所以她小产的责任就都推在了臣妾身上……”
“臣妾不曾主动加害于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何还想要要臣妾去护着她的孩子?!”皇后说着渐渐带了些哭腔,“想当初臣妾的孩子怎么没有人护着……他才三岁啊,怎么没有一个人护着他……”
提到自己早逝的孩子,皇后泪如雨下,竟差点哭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