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施恩三人死囚牢 武松大闹飞云浦
却说武二爷醉打蒋门神,喝道:“休言你这厮鸟蠢汉,景阳岗上那只大虫,也只三拳两脚,我兀自打死了…”
武二爷这回捋直舌头了?当初景阳岗上可是惊出身冷汗,连打无数拳,兀自不敢放手呐。
蒋门神一听,原来撞在打虎英雄武都头这头大神手里了。得,认栽。正说间,施恩引三二十个军健悍勇早到。乃使人请镇上为首的十来个大户来说话。说甚呢?“说你,说我,说说这都叫什么鸟事?快活林本是此位小施公子的资产,尔等鸟男女竟然将房租费、管理费、保护费等哈巴蒋门神这厮?休猜他与俺甚关系,俺只是见不明道德的人,拳头便痒。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便出手!本待要结果了这厮,看尔等之面且饶他一命。再撞见我时,景阳岗上大虫便是模样…”
众人听了吃惊,原来是打虎英雄啊…慌忙赔话。蒋门神交割了,羞愧而去。施恩、武松乃摆酒相待众邻大户。白吃么?想得美!你等白吃了,俺等吃甚?赔话么?呆鸟蠢汉!赔甚话?赔银子!闲钱加倍,利息增三五分,没意见吧?
闲钱?钱还能有闲的?呵呵…分明是保护费嘛。
施恩金眼一彪,发飚道:“懂不懂做买卖?那叫入场费!合法收益!”
施恩做的甚买卖?快活林商业房出租哈?合不合法,取决于房产办没办合法手续哈。利息增个三五分,那叫高利贷,涉嫌非法买卖。收闲钱,那不叫买卖,叫黑道。官二代施恩起码算涉黑者。江湖无限崇敬、无限热爱的打虎英雄武松武二爷,黑社会帮凶耳。醉打蒋门神,分明是上海滩黑吃黑。
不过,休教施老爷诓了,这老头惯使花招,连这黑吃黑的故事都是骗招。施恩与蒋门神助演,武松改头换面才是真诡计。
且说夏去秋来,此日,施恩与武松正在店内闲坐说话。有孟州兵马都监张蒙方使亲随而来,持相公书帖调取武松。如何调得?孟州牢城营合张都监管辖,如何调不得?武松虽是一个配军,也属牢城营中一罪卒。施恩无奈,只得眼巴巴地看武松去。
此都监又姓张,也就是暗示与张团练、蒋门神是一伙。
也是武松的自家人嘛...这个“张”当然就是指那个柳高体系之后台,本源大唐老祖一脉却被异化为太祖的孙的那位道君皇帝张天师。也就是林銶背后的那个“张”。名蒙方,这是打算蒙谁呢?相羊心有窃窃焉...即,本源蔡系故事之性质又要异变?柳高体系接手的节操?
话说张都监见得打虎英雄武松,当时大喜。备说仰慕之意,爱才之心,求贤之渴…这诚心,就差国士无双了。便留请武松作亲随。相羊满以为武松这等好汉,不视功名如粪土,也当无功不受禄。不料武松跪谢而受,誓表忠心。
是了,秘密使命在身,须得如此。
都监大喜,亲自赐酒,叫武松吃个大醉。乃教安歇与前厅耳房。
自此,武松安歇于都监府中,与食赐衣,视如亲人。相公见爱,自有些人来,央他相帮公事。张都监特给面子,一概都准了。那些人也把些金银财帛来送,武松自收在柳条箱里。
呃,武兄弟,涉嫌受贿哦…柳条箱?武松该用松木箱嘛…柳、松皆无妨,本源一体的。这且罢了,金银财物该教施恩替你藏着嘛…呵呵,藏不得,别有大用!
且说又见八月中秋好光景。怎生个好?有道是:
玉露金风带水清,新雁残荷孤月明。不是秋色动相思,怎教断鸿鸣乡愁。
不说秋景如何勾人,但说秋也愁人。缘何?秋杀也!固然天凉好个秋,可秋风秋雨也愁煞人呐。
当日,张都监在后堂庆赏中秋,教唤武松入内饮酒。武松见内眷俱在,吃了一杯便欲辞回。都监唤住,道:“我敬你乃义士,视若家人,何须见外?你是我心腹之人,何须拘礼?又无外人,但坐无妨。”武松三番五次推辞不得,只得远远斜坐了。都监便着丫鬟养娘,斟酒相劝。说些闲话,问些枪棒。果盘大钟,连珠箭似地劝。武松吃个半醉,却忘了礼数,只顾饮酒。张都监叫个心爱养娘,唤作玉兰的,出来唱曲。怎生模样?脸似莲萼,唇似樱桃。眉画远山青,眼明秋水润。纤腰婀娜,素体馨香。罗裙袶纱,凤钗斜插笼云髻,象板高擎立玳筵…
哇,古典美人呐…
玉兰歌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正是涉嫌安插高俅的当朝大家苏轼苏学士之词。
此明显是暗示张都监等这一路人马,就是当年那个柳高体系的同党哈?明月自然是暗喻明教红巾军了。
且说张都监听得大喜:“上东坡肉!”
施老爷子听得不爽:“兀那文档甚么鸟程序?连番斥老夫语法错误?”
听得上东坡肉,苏东坡更来气,撇嘴道:“那糟老头若穿越来俺朝,只合秀才落榜。那破水壶,文字肮脏,语法颠倒,言辞闪烁,逻辑混乱,趣味低下,糟蹋五千年文明史…都不带出版的哩。”
话说张都监又喜,乃使玉兰巡酒一遭。先敬了相公、夫人,便来劝武松。武松哪里敢抬头,起身远远地接过酒来,唱相公、夫人个大诺,一饮而尽。
不敢抬头?血性好汉子武二爷竟然恁地羞涩?
张都监看在眼里,乃指玉兰,言择日配与武松为妻。武松谦拜,嘴里推托不敢。复连饮十来杯,唯恐酒劲上涌失礼,乃告退。
且说武松回得前厅,一时酒色当前,难以入睡。便脱了衣裳,提条梢棒,就明月下使了几个轮回。仰看明月,约已三更时分。恰待去睡,忽听后堂一片声叫有贼!武松前受都监之恩,后又得许玉兰美娇娘相配,如何不去现殷勤!提了梢棒,迳抢入后堂里去。只见那个唱曲的玉兰,慌慌张张出来,指道:“一个贼奔入后院里去了。”武松大步赶入花园里去寻,团团一遭不见。返身奔将出来,不防黑里撇出条板凳来,将武松一跤绊翻。走出七八条军汉来,一声“捉贼”,不由分说,就地绑了,一步一棒,打上堂去。
张都监端坐于灯火大堂,变了面皮,戟指大骂:“我如此相待与你,竟贼性不改…”
说甚?武松大好男儿,竟然当贼?捉贼捉赃,赃物何在焉?
咄!兀那不是!
武松耳房里柳条箱内的东东派上用处了!
武兄弟啊,教你将金银财物寄存于施恩处嘛…呵呵,原来柳条箱是特留此地作赃物的也!
张都监调取素不相识的武松,罗致身边,原来如此!
如此甚么?江湖众客早已洞若观火哈:“莫不是要替张团练、蒋门神出头?”
是的。
可惜,那也只是表面文章,背后却是个黑洞:
便是要教武松再入黑狱,进一步将戏剧推向高潮。只是高潮的结果如何,小受是哪些个倒霉鬼,黑导偏不告诉他张都监。
张都监是什么来路呢?高诵苏学士的诗,吃苏东坡的肉…啊呀,口误咧,是吃江浙名品佳肴东坡肉…苏学士恕罪则个…苏东坡连着的就是那个柳高体系嘛...也就是武松异化意义上的同党。
张都监岂容武松叫屈?暗地里安排妥当,递解与州府。州府上下齐呼:“难怪!原是个贼配军,果然贼性难改…”那牢子狱卒,竹片劈头盖脸打将来,曲打成招。
武松屈打成招?凶悍如武松,竟然屈打成招了?!不是“我若皱下眉头,重新打过么。”?此处不依旧是孟州地盘么?
武松一声冷笑。
牢子哼哼道:“三拳两脚打死只大虫?猫也没得你打!大虫算个鸟?不闻黑牢猛于虎么!杜老夫子的名言…你那厮不曾听说?你个不读书的贼文盲…”
且说施恩闻报此事,慌忙入城去,与父商量。料得乃张团练替蒋门神出头,由张都监买通知府,要害武松。慌忙使银子捞人。武松本非死罪,又得康节级、叶孔目维护。康节级说得明白:“不瞒兄长说,此一件事,皆是张都监和张团练两个同姓结义做弟兄,见今蒋门神躲在张团练家里,却央张团练买嘱这张都监,商量设出这条计来。一应上下之人,都是蒋门神用贿赂;我们都接了他钱。厅上知府,一力与他做主,定要结果武松性命。只有当案一个叶孔目不肯。因此不敢害他。这人忠直仗义,不肯要害平人,亦不贪爱金宝。只有他不肯要钱,只此武松还不吃亏。今听施兄所说了,牢中之事,尽是我自维持。如今便去宽他。今后不教他吃半点儿苦。你却快央人去,只买叶孔目,要求他早断出去,便可救得他性命。”
那叶孔目已知武松是个好汉,亦自有心周全他。已把那文案做得活着。叶孔目早晚与知府说开就里。那就里知府如何不明了!只要借人口言,忽悠江湖而已。当时叶孔目一点,知府顺嘴便装醒悟:“张都监这厮赚了大把银两,把些个小钱教我与他害人?”乃眉眼半开,由着叶孔目断:“杖二十,刺配恩州,退还赃物。”了事。
明面上是这回事,暗地里呢?且看:
康节级?可眼熟?开篇邵老夫子大赞宋太祖,那位邵老夫子的道号正是康节。有看官说“康节”先生是谥号吗?确实是。然而,施老爷子偏偏称之为道号康节先生,缘何?别也无它,就是暗指康节级类同康节先生一般,乃是皇家的人。水浒开篇的三颗雷不是白写的,是暗示道士、儒生与皇家的关联。 当然,鉴于异化逻辑的存在,是指大唐老祖一脉还是太祖的孙可能存有歧义。此处应视之随武松的异化而异化。
幕后人有张天师,难怪张都监、张团练子弟兵上场。
施恩又使熟人活动的另一人物叶孔目,施老大赞其廉正,看不得张都监弄权作祟。
施老头可昧良心啊,前脚还说施恩使熟人活动一百两银子,直说只买叶孔目呢!后脚便赞其廉正?当然,银子的主要作用还是用以掩盖真相。真相是金子,银子算个甚鸟嘛。真相是甚成色的金子呢?江湖历史悠久之经典永流传所言,统一口径便是真相...施大爷呵呵笑斥:“滚!不学无术的东西!真相是西厅孔目心如水!”
原来叶孔目竟然也是西门里的自家人!异化为高系的武松同党!
可知先前相羊不曾胡口哈?可怜的蒋门神和西瓦舍店小妾确实是当垫背作牺牲之西门里的同党!
官府里另几位当然也涉嫌西门了。这个西须理解为那个异化主体柳高体系。
且说武松刺配恩州…且住!恩州?恩州却是甚去处?有涉广东恩平哈?然此地似乎与水浒关系不大哎?那究竟何处是也?据历史帝奋然发掘,恩州另一所在竟然是河北东路!
有呒搞错!武松的老家清河县以及杀嫂案发地阳谷县一带,正是属于河北东路管辖!
呔!竟然将武松发配回原地?!这厮猫腻狠了!
武松这就打发回原地了?“发配”孟州就这鸟事?似乎意犹未尽啊?
且说武松忍气带枷出城数里,只见施恩包头络手,于道旁酒店钻出。
得,施恩此等嘴脸,必然又遭了蒋门神一顿痛打,快活林多半又被夺去。
施恩便邀二位监押公人入酒肆说话,哪里肯进!银子也不受,只恶言冷语,催促武松上路。施恩只得叮咛一番,把个包裹拴在武松腰里,两只鹅挂在枷上,哭着去了。武松呢?两手自然被锁在行枷里...
嗯?且住!武松右手被钉在行枷上,左手却散在行枷外???
甚套路?兀那厮!这是故意搞事的套路嘛...
甚么是行枷呢?大宋版古典手铐是也。便是在一方厚木板上整三个孔,中间大孔套在脖子上,前方左右两个套手。那头颅又如何进出呢?将木板一分为二对夹,用书中所言的铁叶团头固定并锁上。缘何需用铁叶呢?牛叉的汉子挣得开木板还能崩断铁叶?是吧?此铁叶轻重有别,重犯自得加重。武松所加铁叶团头乃是七斤半。
然而,武松的左手却散在枷外!
这弊作得也忒明显了嘛?哈哈,这里有重大阴谋!
然而,问题在于那两个恶声恶气的公人是瞎子么?竟然由得武松如此逍遥?得,简直是阳谋了,继续装吧。一连串关联人物为武松或明或暗地“背书”,充分证明武松的孟州之行,又该是一场预设的变脸游戏。证据正是被公人“无视”的那只散在枷外的手!真正的敌对人物,尤其是还对武松心怀恶意的敌对者,是绝不可能开此后门的!
武松笑道:“你个蠢羊!这是吃鹅的套路嘛…”左手就行枷上去撕取施恩带来的鹅吃。
且说离城八九里,前面路边先有两个人,各悬腰刀,手提朴刀候着。见武松等来,便并作一路走。两个公人一路挤眉弄眼的,武松只做不见。又行不过数里路,只见前面到得一处,济济堂堂好鱼浦,四面都是野港阔河。浦边一条阔板桥,牌楼大书“飞云浦”三字。武松假意净手,挨公人近,飞起“鸳鸯步”,一脚一个,直踢入水中去。两个提朴刀的汉子往桥下便走。武松喝一声,早把行枷扭作两半。
武松能够破枷而出,正是破解此案的钥匙!
那枷锁乃是木枷上钉有七斤半的铁叶团头,寻常如何打得开?武松能开,自然是枷锁已做了手脚!
有人说武松力大?俺闪...
谁敢做此手脚呢?当是知府藏匿在后,康节级、叶孔目等操作在前。而所谓勾结张都监、蒋门神一伙的监押公差,竟然视而不见?岂非说明这几个二货也属同伙?当然,只是被蒙在鼓里的同伙而已。
施恩呢?送武松时通风报信:“…只是要路上仔细,提防这两个贼男女不怀好意。”
施恩和那两个公差看不出武松那条胳膊在忽悠?当然是不可能的啦。也休要告诉俺施恩就一点不知底细。
话说武松赶将去,一拳打倒一个,夺了朴刀便搠。另一个早吓趴了,被武松劈头揪住:“你这厮实说,我便饶你性命!”原来此二人乃蒋门神的徒弟,来此便是要与公人一起做了武松。此时,蒋门神与张团练正于张都监府上后堂“鸳鸯楼”吃酒,专等回音呢。
缘何是鸳鸯楼呢?恐怕就是暗示这几位的关系,其实便是同命鸳鸯。
同命鸳鸯哈?由此,当初武松使鸳鸯连环步踢翻蒋门神,也当是此理也。
武松听了大怒:“恁地却饶你不得。”手起刀落杀了。又将踢入水中的两个公人各搠数刀,杀了个光,将尸身皆撺入河浦。
哟,武松可不守信用呢!缘何?且不告诉您…
话说武松立于桥头,但看烟水茫茫锁前程,飞云浦上使人愁...踌躇半晌,恶气难消,决意杀他个回马枪!
施老爷子怎么评价呢?
两只大虫分胜败,一双恶兽并输赢。
赤裸裸得毫无掩饰:武松与蒋门神是一双西门里的恶虎!
本是龙虎山镇“妖魔”的虎,竟然成了恶虎,当然属异变逻辑。
此言当初也曾赠与林銶与杨志哈…呃,武粉,甭奔俺来,直接找施老爷去,姑苏城外施家庄。
小结:
很明显,武松变脸案背后的操纵者是张天师(太祖的孙)以及柳高体系。与阳谷县涉皇家的一票朝廷后台势力前后呼应哈?由此,毫无疑问武松类同林銶等人一般,也是代表朝廷的柳高体系推出的系列特工之一。孟州事件之性质当然也就是进一步深化武松被朝廷迫害的变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