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夜,东北地区又发生了小规模的战争,日军在一户村庄烧杀抢掠,遭到激烈的反抗,日军一怒之下下令架起机枪扫射,伤了不少百姓。栾云平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枪声吵醒的,下意识的拿起枕头下的枪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栾先生放心,是我们的部队在清理乱民。”
栾云平反应过来,对啊,我现在是军统的人,我怎么去帮那些“乱民”。栾云平趟回床上,一夜无眠。
这天,栾云平在实验室天台上喝茶,突然有人来叫,说是山本来请栾云平见个人。栾云平心里有些发怵,什么样的人,要专门请栾云平去看。
那个日本兵一直把栾云平带到地下最深的那层,栾云平从来没有来过,但听说是是关押处置那些抓来的共产党情报人员,或者是处理叛徒的地方。
栾云平一直被带到最后一间屋子里,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一个被吊在房檐上的男人,男人被绳子吊着,只剩个脚尖勉勉强强够到地下,栾云平稍微站近了些,看到那人脸的那一刻,栾云平五雷轰顶,这个人,是栾云平在东北唯一的下线。
栾云平看着昏迷的男人,心里不断地思索着对策和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没等栾云平想好,山本就推门就来了。
“栾先生,打扰了,这是我们昨天在那个村子里抓到的一个共产党,审了他一夜,什么都没说,我想着你们都是中国人,栾先生帮我好好劝一劝他,我们还是很想请他加入我们的。”
栾云平点了点头,正准备叫醒他,山本比他快了一步,一盆凉水倒在了他头上,栾云平下意识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秒后又放下了。
那个男人慢慢抬起头,看到了对面的栾云平,他知道栾云平潜伏在这里是组织的任务,所以并未觉得太过诧异,那个男人绕过栾云平对山本笑道:“怎么,还换个人来审我啊!爷说了,爷不是什么共产党,有本事,你就把爷杀了拉到……”那个男人话还没说完,栾云平一巴掌就制止了他。
“怎么跟山本先生说话呢!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哟,你也是个中国人,好好的人不当,非要给日本人当狗。”
栾云平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对山本说:“先生,您去休息吧!把这个人交给我,劝的了就罢了,劝不了一枪崩了拉到。”
“那就交给栾先生了。”
山本向栾云平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不过并未离开,而是去到了旁边的房间,放了一套监听设备,山本带上耳机,坐下开始听房间里的动静。
栾云平把那个男人放下来绑在凳子上,自己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听他们说,你姓张,老张啊!咱们都是中国人,我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对你好。”
“我呸!你们这些人,都是日本人的走狗,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样的人,我们才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我问问你,你看到那些死去的中国人,你晚上睡得着吗?你就不怕他们变成厉鬼,晚上来敲你的窗户吗?”
“闭嘴!”
栾云平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食指在腿上有规律的敲着,这是共产党情报人员最常用的密码,不同的频率组成不同的意思。
二人的对话大概是,快速交换了信息。山本已经确定老张是共产党的情报人员,不过还不知道他的上线和下线是谁,他们审了老张一夜,几乎把所有的刑法挨个过了一遍,但老张还是什么都没说,眼下什么也问不出来,等待他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是实验室。
过了一会儿,从山本的耳机里传来栾云平的喊声,随即就是一声枪响。山本扔下耳机,冲动隔壁房间,只见栾云平胸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渗透了外衣往外流着血,脚边躺着一个胸口中弹的男人,山本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山本先生,对不起。”
山本看了看栾云平,“栾先生,没有大碍吧!这个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伤到您就好,只是可惜,没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好了,栾先生,快去包扎一下吧!”
孟鹤堂和二爷把广德楼的事情交给了小七,带着秦凯旋坐火车去了热河。虽然秦凯旋一直觉得小七不可信,但孟鹤堂打心眼里觉得,小七不是那个叛徒,他让秦凯旋相信小七,也相信自己。
车上,孟鹤堂三人碰到了熟人,江蓠。江蓠前些日子说要去避暑山庄,他有个叔叔在那儿任职,她父亲说让她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江蓠本想着谁都不说自己去好了,跟秦凯旋一样,她也觉得有个军统的叔叔实在说不出去,可现在碰上了孟鹤堂他们,只好跟他们说了。
秦凯旋听完后,看了看江蓠,跟江蓠说,“他是他,我们是我们,我们只要做认为对的事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