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宋如实地将东华帝君的话转述给天君听,成功换来了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天君在御座上唾沫横生,续了一盏又一盏的清茶,照这个架势,内心哀叹呜呼哀哉,吾命休矣。
身旁的央措忍不住同情的眼神,微微抬眼,恰好对上天君阴恻恻的目光。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在央措的手边四分五裂,他的手还被碎玻璃波及划伤,但是此时却不敢呼痛,甚至不敢存有任何的不满,因为天君的怒火集中投在了他的身上。
“央措,你身为吾的长子,天族的大殿下,可你看看你又干了些什么呢?对外你既不能征战沙场扬我天族威名,对内又管教不好幼弟为吾分担重任,连宋再是顽劣可依然尽心尽力办事,你呢?你又有何功绩面对天族呢?”
央措被说得面红耳赤,深深地低着头,羞愧地伏在地上时脊背都在微微颤抖。
挺着大肚子的乐胥见丈夫挨骂急急地走到他的身边,作势也要跪下去,好歹天君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赶紧叫仙娥拉着她。
天君看了一眼大腹便便的乐胥怒气渐消,“乐胥不要跪了,你还怀有身孕,应当以孩子为重,在旁边坐着吧!”
央措亦用眼神示意妻子不用如此,但乐胥因为孕期情绪和丈夫挨骂眼眶微红,扶着腰将身体的重量倚在仙娥身上柔声道:“多谢父君体谅,央措之过亦是儿媳没能尽心去辅助,亦是儿媳的过错。”
天君见这夫妻情深义重也不好在继续骂下去了,厌烦地摆了摆手让跪在的三个不孝子起来,对央措说道:“还不快起来扶着你妻子,怎么好意思让一介孕妇为尔担忧呢?日后要多加勤勉,试试多费点心!”
央措称是,关切地扶着乐胥。
叹了一口气,天君的手指轻轻点着桌子不知在盘算写什么,良久声音低压了几分,充满了不甘和无奈,“连宋,你与帝君说天族需要玄女上神在战场上使用的那种阵法,还请他将阵法摆出来。这布阵图便留在帝君手里研究,日后若能得出其他的阵法,我们再商谈不迟。”
天君的脸色略显恶劣,通红的眼逼近连宋折射出勃勃野心,“吾只想要最厉害的那一种,能够让天族立于不败之地,连宋你若做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本君了。”
这是下了最后的通牒,连宋总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明白父君对周天星辰大阵的势在必得和癫狂,必要的时候他可以舍去自己的儿子,他终于不再以玩笑的心态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儿臣明白!”
最后对桑籍吩咐的时候语气分明舒缓了许多,“明日你去青丘一趟吧!”
“青丘?儿臣去哪里做什么?”桑籍不解地问道。
天君面容浮上一层笑意,“听说青丘帝姬白浅近日求学归来,你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好歹也要见一面啊!日后成婚,彼此之间不熟悉,岂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