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的话语分明如此充满了喜悦和期盼,但却让桑籍心寒不已。
他想起那桩千年前答应下的婚事,他以为还能拖一段时间,但是没料到竟如此快。
桑籍早就知道自己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迟早会变成一桩“买卖”,他原以为自己不在乎未来的妻子是谁,毕竟他只祈求将来举案齐眉,但听着父君细细地叮嘱,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父君,他到底把我们这群儿子当做什么啊!
“父君,这会不会太早了些啊?”桑籍故作迟疑地说道,妄图再挣扎一番。
天君那浮于表面的喜悦很快变得皮笑肉不笑,“天族和青丘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是天大的喜事,白浅帝姬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本君念及你与她未曾有一面之缘,日后成婚不便,让你与她培养感情,此番好心亦是为父的拳拳爱子之心,只盼你能领情。”
“再说了,与白浅帝姬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推三阻四,你又有什么资格推三阻四?”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威严正色,“桑籍,此次你务必要见到白浅帝姬,知道了吗?”
堂堂天族皇子如同凡间卖笑的女子一样,这番话说得既让桑籍冷汗涔涔又委屈不已,但是他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压制拿起石头一层又一层压在最底下,只待时机成熟后彻底爆发。
桑籍如同往常一样应答:“儿臣明白父君的苦心,绝不会辜负父君的。”
天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儿子虽然能力不算特别出众,但是这识时务和察言观色的能力很是让人放心。
等出了宫殿,这三兄弟各怀心思地看了彼此一眼,连宋一贯追求风流自在不求其他,拱了拱手朝着太晨宫的方向走去。
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三十三天内都不会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桑籍默不作声地飞往青丘,乐胥摸着肚子看着桑籍的身影流眼里露出一丝不甘和担忧。
若是与青丘帝姬白浅成婚,二弟他又得了一大助力,这地位就彻底稳住了啊。
央措见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温柔地说道“乐胥,你在想什么呢?”
乐胥回过神来,看着胸无大志的丈夫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二弟此行恐怕多有不易。”
念及此处,央措也是无能为力地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四海八荒哪个不知道青丘白浅最为顽劣,真不知父君为何会二弟定下此女为妻。”
乐胥被这个木鱼脑子气得头疼,有些不适地抱住了肚子。
央措赶紧抱住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肚子痛了吗?”
乐胥缓过劲来安抚地拍了拍央措的胳膊,“没事,只是孩子调皮,他踢我了。”
央措松了一口气,跟着摸了摸她的肚子,“这孩子不乖得很,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乐胥充满母性光辉地摸着肚子笑而不语,孩子啊孩子,你得是个麟儿。
你得为阿娘好好争一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