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下过雨天黑得早傍晚时分城南老街上已经亮起了灯。小小一间卤煮铺子前挂着的招幡让雨水打湿了黏在旗杆上已经飘不起来了。
贺冲推门进去要了一壶酒和一碟卤水花生。他常来店主都认识他了上了东西之后也没多问径自到后厨忙碌。
贺冲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吃花生听着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京剧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外面的雨水敲击着陋巷的青石地砖滴滴答答。
下雨的天客少过了七点半就彻底没人了。老板把几张桌子擦干净拿着抹布立在后厨门口笑着问:“等人?”
“等人。”贺冲一看时间才发觉自己已在这儿待了快两小时有些过意不去“是不是打扰您做生意了?”
“没事”老板笑得憨厚“反正我回去了也没事干——要不你先来碗卤煮吧。”
“成大碗的多加香菜。”
贺冲拿起手机给周茉打了个电话如他所料还是无人接听。昨天周茉跟他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但他从下午四点起就没联系上她。周茉家里情况特殊联系不上的事常有贺冲倒也没特别往心里去。
照理说等了两个多小时人都没来也该走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走似乎隐约还是担心她若来了会白跑一趟。
热腾腾的卤煮端上来贺冲多要了一瓶酒叫来老板闲聊共饮。一晚上时间就这么过去到十一点老板开始收摊打烊。
喝过酒身上热乎乎的贺冲穿过灯火昏黄的巷子雨落在身上倒也不觉得冷。
幽深狭长的一条小巷他走了很久四下只有自己的足音回荡。
贺冲喝了酒不敢开车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到酒吧去找韩渔借宿。韩渔人不在酒吧服务生说他下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贺冲不由得纳罕今天什么情况怎么找谁都找不着?
贺冲在员工休息室将就一晚一清早起来冲了个冷水澡就准备出门去把车开回来。走到楼下大厅他发现韩渔跟条死鱼一样瘫在沙发上。
贺冲走过去踹了一脚韩渔嘟囔了一声打着呵欠睁开眼。
“昨晚上哪儿去了?”
韩渔一骨碌爬起来:“还说呢昨天姓叶的那丫头创业大赛只拿了第二名抱着奖杯一下台就哭得稀里哗啦非讹我请他们队人吃饭。”
“要是你自己不乐意谁能讹到一毛不拔的韩老板头上……”贺冲一顿忽地想到什么:“你们吃饭周茉去了吗?”
“没啊叶茵茵哭那么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茉莉没去放她鸽子了剁冠的还是小茉莉的前男友你说她气不气……”
贺冲皱眉:“叶茵茵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你不是有她电话吗?你自己联系啊。”韩渔困得脚步虚浮走路打飘“我去补个觉你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