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纯体内的灵力被一抽而尽,空空荡荡,干涸枯竭。
他躺在黑黢黢地坑里,麻木的瞳孔里映射出那来势汹汹的雷电。
被雷劈几下,应该不会死吧。
不过是一颗丹药而已。
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也不能让人长生不老,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比前两道还要粗大的雷电逼近,阿纯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一道寒光飞过。
明明身处雷啸风吼的中心,阿纯却觉得万物无声,四籁皆静。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疑惑,在浩荡天恩之下,他不过是一只等待处刑的蝼蚁,没人会在意蝼蚁的质问。
阿纯眉间的朱砂越发红亮,隐隐散发着灼热的光芒却被冲散在雷光之中。
浑身再次受到雷刑的劈打,阿纯浑身痉挛,痛地将手插进了泥里,却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雷电在他的四肢百骸肆意游走,金丹上的裂痕再次加深。
整片卧香谷被夷为平地。
繁花不再,只余焦土。
深陷的坑洞里,明媚鲜亮的少年被劈得面目全非,皮肉绽开,全身赤裸,狼狈不堪,而在少年的身旁,散落着两截断剑。
昆仑护主,被劫雷生生劈断了。
往日寒光泠泠,灵秀逼人的仙剑,现在黯淡无光,如死灰般枯败。
薛洋眼见这一幕,心肠惧碎,目眦尽裂,晚风凄凉,卷起黑土扬在空中,阿纯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薛洋疯狂地攻击领域,但他平日里引以为傲的修为却起不到一点作用,两人如同身处两个世界,无法打破。
三道天罚落下,雷云没有散开。
乌云变化翻腾,缓慢旋转,时而狰狞时而舒缓,周旋许久,归于平静,就好像妥协了一般。
嘀嗒,嘀嗒……
一滴灵雨落在阿纯的眼皮上,生机勃勃,如一只翻飞的蝴蝶。
灵雨淅淅沥沥地落下,落在浑身漆黑的少年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逐渐愈合,白皙如玉的身体逐渐显露,如同出水芙蓉。
四周焦黑枯萎的土地也如获生机,一棵棵翠绿的嫩芽争先恐后地从地里钻出来。
薛洋御剑站在半空,看见了眼前令人震撼的一幕。
绿意如风,吹遍整个卧香谷,凡灵雨落下的地方,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而少年干净苍白的面庞逐渐被疯狂生长的植物缠绕攀升。
一朵,两朵……
群花怒放,欣欣向荣。
仿佛还是初来的那个卧香谷,芳菲遍地,朝气蓬勃。
蘼丽的花朵簇拥着少年,如同最忠诚的侍卫守护着他们沉睡的国王。
少年仰面平躺,双目紧闭,安详地卧在洁白的花丛之中,赤裸的肌肤半露,如沉睡的花精灵,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灵雨渐歇,乌云散去,领域消失。
雨珠滚落在娇嫩的花瓣上,又滴落在他的胸膛,冰肌玉骨,令人心荡神摇。
薛洋急忙飞到少年身边,顾不得欣赏此时美景,将阿纯从花丛中挖出来,一把拥入怀里。
他抱得很紧,头埋在阿纯颈间,身体微微颤抖。
泪水落在阿纯的颈窝,冰冰凉凉,丝丝入骨。
长睫微动,琉璃眼朦胧在江南湿润的晨雾里。
金子纯松手。
薛洋我就不!
阿纯将自己的双手抽出来撑在地上,缓缓坐起,反而将薛洋拥入怀里。
他轻轻抚摸着薛洋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如一个安慰弟弟的哥哥一样。
金子纯别担心了,我没事儿了。
怀中的少年一顿,突然推开了自己,阿纯又跌回花丛里,花白似雪,肤白胜雪。
薛洋金子纯,你个王八蛋!
阿纯委屈巴巴地向薛洋伸出手,薛洋受不了他的眼神将他拉起来,脱离了繁花的遮掩,少年健壮的身材彻底暴露,完美的倒三角,结实紧致的腹肌整齐列队,雨珠顺着他惑人的人鱼线淌向更深处。
从没想过平日里包裹在华衣之下的颀长少年,身材会如此的美好。
薛洋脸皮发热,没再往下看,刚准备脱了衣裳给阿纯穿之时,少年阻止了他,薛洋疑惑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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