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纯大大方方地站在,完全没有一丝尴尬,他淡定地将手伸向薛洋的胸前。
薛洋你做什么!自己耍流氓还要非礼啊!
薛洋连忙后退
阿纯眉毛一挑,笑看薛洋。
金子纯你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的是这个。
只见阿纯手指一勾,从薛洋怀里勾出来一只储物袋。
薛洋什么时候……
薛洋停住了,回忆倒放,少年攻向薛洋的那一掌,将储物袋迅速塞进了他怀里,只是当时的薛洋过于愤恨,没有注意到。
发现这一点后,薛洋更加生气了,他早就知道了,知道有天雷,知道天雷会劈他。
薛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逼我离开,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才不要吃那颗丹药!
阿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衣服,一边穿一边露出惊讶地神色。
金子纯我什么时候不告诉你了。
薛洋一哽,他哪知道这天罚是这样的,哪知道罚得是阿纯而不是他自己呢。
薛洋咬着牙,凶巴巴地大喊:
薛洋小爷不管,反正不许这样!
阿纯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薛洋不讲道理,应该能哄好吧。
薛洋不就是一根手指吗,没有它小爷照样活得潇洒自在,你明明知道会这么严重为什么还要帮我?
金子纯因为……
阿纯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
金子纯你是我弟弟嘛。
薛洋王八蛋,谁要做你弟弟!
阿纯拍了一下薛洋的头,学着金子轩的模样说道:
金子纯没大没小。
但是薛洋的表情依然黑得可怕,他执着地盯着阿纯,阿纯放下手,知道他是认真的。
生气是认真的,担心是认真的,后悔是认真的。不要拿他当小孩子一样来哄骗。
金子纯好吧,我道歉,都是我不好,说了那样的话,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薛洋那就可以让你自己受伤,你以为自己是菩萨转世吗,要普渡众生!
金子纯我曾受过天罚,知道它劈不死人的,你看,现在我不也没什么事儿吗。
阿纯笑着转了一圈,少年脸上明媚的笑容让人忽视了他面色的苍白。
外表看上去是完好如初,只是阿纯的金丹,出现了裂痕。
亲眼目睹了天罚全过程的薛洋却知道,没有那么简单,那样的雷电,即使伤口愈合了也不能掩盖阿纯曾经受过的痛楚,就像薛洋的小指,即使再生,也弥补不了他幼时的绝望无助。
阿纯拉起薛洋的手,幼稚地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
金子纯你看,你以后也能和别人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了。
薛洋谁要和别人拉勾,幼稚!
阿纯无奈地耸耸肩,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哄你这个幼稚鬼。
果然,薛洋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嘴角却再次上扬,露出两颗小虎牙,许是觉得这样太没威严,他又努力压了压,看着相当怪异。
阿纯不戳穿他,蹲在断成两截的昆仑面前面露苦色。
他伸出手摸了摸昆仑的剑身,修士剑不离身,阿纯回想起第一次接过昆仑时的场景。
铸剑师郑重地双手交付,言:他以后就是你的伙伴了,要像爱护自己一样去爱护他。
在天雷落下之时,这把灵剑自动护主,分担了一部分力量,却落得一个散灵断剑的下场。
阿纯怜惜地将昆仑收入剑匣,准备以后回兰陵修好他。
修士养剑,剑养灵。此番剑毁灵亡,怕是修复了也不再是曾经的昆仑了, 有些事情不是修复了就还可以回到从前的。
薛洋的断指不可以,阿纯受到的痛苦不可以,昆仑也不可以,更何况脆弱多疑的情感。
阿纯骗了薛洋是不争的事实,哪怕是为了保护他。
这在薛洋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划痕。
他将不再信任,任何一句从阿纯嘴中吐出来的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