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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万里江山不辞君

“青公子,忘了吧。”花恋最后感受着温暖的怀抱,拉开青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一步也没有回头地走了,青玉,感谢你爱我,但是抱歉我爱你。

青玉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手依旧是抱着花恋的动作角度,可是风吹去了花恋留在他怀里的温度,人不在了一切都是惘然。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回到了那个山洞,花恋向江子城简单地说了一下就又离开了。青玉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面朝着湖发呆,看着湖中翻着涟漪,时不时有鱼一对,一对地游来,青玉看着心烦燥热便干脆扎进了水里。

青玉的动静惊动了还在山洞的所有人,大家都感觉到二人从小树林回来之后气氛低迷便给了两人冷静的空间,不过多打扰,但是青玉意料之外地行为让人不由得担心,于是大家虽然知道青玉不会被淹死但是都赶到了湖边。

青玉将自己埋在水里没有想要从水里出来的想法,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自己内心的不快一点一点地消化掉,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没有关系,这只是一场梦,一切都会过去,自己还是拿个风流潇洒,毫无牵挂的少年郎。

但是,当青玉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花恋从自己怀里离开的背影,这个背影越来越远,他忘记在水下想要尽力挽留,于是想要大声喊出来时,呛了水,伸出的手也只是抓了一片虚无。

青玉破水而出,他继续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岸上的人都看着他,而他并没有看着他们,他继续看着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风吹过来,岸上的人都忍不住打个颤,而水中的他却没有反应。

“青玉,你是脑子有问题。”江临仙首先沉不住气,不顾另外二人阻拦跳到湖中,“你作践自己给谁看!有人看吗!”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可以吗!”青玉低语声音只有他和江临仙能听到,随后给了众人一个后背,不管身后的目光,自己一个任往湖的更深处走。

江临仙直接将人往后一拽,两人目光相接时,江临仙直接给青玉一个过肩摔:“你脑子里面是不是只剩下一个女人了,我们这群兄弟都不是人是吧!”

青玉就坐在水里泡着,仿佛失去了感觉,手被湖底的碎石划破,附近的水逐渐出现血色,他也只是抬手看看然后又恢复到原位泡进水里。

“你要死,我送你一程,省得你在这里,我看得碍眼。”江临仙看着气不过,要想要继续打,

一旁的两人害怕出息意外,赶紧走进湖中,江子城控制住江临仙,兰序挡在青玉的面前,江临仙挣扎着想要摆脱两人的束缚,继续打想要揍醒青玉。湖面由于四人的关系激起大小的水花,有着阵阵波澜。而四周的喧闹与青玉无关,他依旧神色淡然宛若一潭死水。

“青玉,她不喜欢你,你就要更加爱自己,不然我看不起你,你也对不起自己。”江临仙也累了,他和江子城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世界上所有的感情殊途同归,它的存在是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青玉听我的,如果这段感情对你很重要那就好好的,不要玷污了它。”

“不,她是爱我的。”青玉的声音有着久不开口的嘶哑,“我们是因为爱分开的,她要我放手,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我坚持了,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了。”

青玉语气充满着无奈,痛苦和卑微,他现在想着,如果花恋没有那么在乎自己,是不是自己还有可能站在她的身边,尽管会被忽略,那又怎么样,至少她在他的身边。

江临仙还想问个究竟,身后的江子城暗暗掐了他,在身后说着:“别问了,你如果想知道,等会儿我告诉你。”

江临仙叹气想了想,看了一眼江子城暗示他自己知道轻重,然后说着:“青玉,如果你放的下,过了今天,你还是原来的你。如果放不下,那就继续等,等一个属于你们的未来,或者等一个你心甘情愿放弃的理由。”

江临仙说完就走了,留下江子城,兰序陪着青玉,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只属于他们的,有些话他们说会比自己更合适,而自己应该自觉地留给他们一个空间。

“青玉,花恋……只是……。”兰序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懂花恋这样做的道理,他也知道青玉懂这个道理,但凡两人中有一个人自私一点,两人就不会痛苦。

“只是太在意我了是吗?”青玉笑了,他的笑容掺着泪,笑得让观者心碎。

“青玉,你……”兰序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因为普通人的爱情的满足源于粗茶淡饭,一日三餐般的简单,而作为他们,爱情是一种奢侈,越爱越不敢靠近,所以这个空洞该如何满足。

“我知道在意我的人很多,花恋还需要我,只是……让我一个人静静,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青玉硬生生地扯出笑容,“你们放心,我的命早已交付给了花恋,她只是喊我走,没有喊我死,我舍不得离开的。”

“你……”兰序还没有说完,江子城拍着他的肩,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青玉,坚持下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江子城突然发话,“我以梦魇之主的身份向你保证,时间不会太久,不管成功与否。”

“大哥,我相信你,时间还有很多,我等得起。”或许是因为青玉自己没有兄弟他格外珍惜这种感觉,不由得想去亲近,无条件地相信,还有无法忽略的担心,“还有,我不掺和你们的事,但是我要你们都回来,活着回来,你,花恋还要兰序。”

青玉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与自己身份相差甚远的人,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并不是良善之辈,但是从未将人心险恶,杀伐血腥用在对方身上。人有善恶两面,恰巧对方是自己心中的寥寥无几的纯净,甘愿手气利爪拥抱彼此。

“好,大哥答应你。”江子城答应了,在他的眼里青玉和江临仙一样,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兄弟,他的目光除了威严在此刻更有了兄长的柔和,“回山洞吧,青玉,听大哥的,先把衣服弄干好吗?万一生病我们没有药材会有麻烦。”

青玉点着头,想要起身,可是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站稳又栽进水中,兰序赶紧上前抓住青玉,将青玉拉起依靠在自己身上,和江子城对了一眼便拖着青玉往山洞走。,一路上青玉的嘴也没有停过,担心,责骂在这一刻都有了温度。

江子城看着两人走进山洞,他自己一人去了树林中,他对阴影中说了话:“花恋,他们都不在出来吧。”

花恋从阴影中走出来 其实刚刚的画面她一直都在看着,她看到了青玉的落寞,伤心,江临仙的话不仅砸在了青玉的身上,更加是刺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现在依旧红着眼。

“谢谢。”花恋声音很小,但是江子城听到了。

江子城理了理花恋的头发,像个哥哥一样:“谢什么?没有把你的位置说出来还是谢谢我把青玉劝回去。”

“青玉。”

“那这个的道谢我接受。”江子城很认真地看着花恋,“下面这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想和青玉在一起?”

“我……不想。”

“你在说谎,你姐姐已经是我无法挽回的遗憾,你不能,懂吗?”

“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给了希望再给失望啊!”

“花恋,离开锦官楼,哪怕是梦魇这个代价。”

“……”花恋震惊,梦魇是江子城的心血,而且计划眼看着就要收尾了。

“没有什么比你们的幸福更重要,当年是我走火入魔,所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你不能再有闪失。兰序的痛苦我也不能挽回,我现在只能尽量避免同样的悲剧发生。”

“……”花恋知道江子城与她姐妹二人不是普通主仆的关系,但是听他亲耳说他把自己当做亲妹妹还是十分感动,自己虽然之前失去了姐姐,但是之后也收获了两个哥哥,一个江子城,一个兰序。

“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你也要好好思考一下你们俩的关系。我的想法和临仙差不多,如果放不下,就在一起,如果放得下,那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说不定以后碰到了,还能做朋友。”

“我知道了,下次见面我会给你答复。”花恋倚靠在旁边的树上,“太子,沿着湖走,你可以找到一个出口,那里可以直接到围猎之前的集合地。”

“你怎么发现的?”

“其实很简单,那片树林不小,且树都有些年份了,而湖水中没有堆积太多淤泥和树叶枯枝等杂物,且湖水清澈有活物说明这水干净是活水。但是我不确定洞口大小,所以决定勘察一番再来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你呢?”

“我……我今晚就走,回锦官楼。”

“你回去干什么?”

“准备接一个任务,等任务结束之后,我大概就知道自己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喜欢。”花恋抬手,有一只鸟停在她的手上,“刚刚我就让信鸟回去了。”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你为什么还有和青玉那样说。”

“与其给一个飘忽不定的答案,不如断了他的念想,这样我能更加全心全意地完成任务。如果我能完成甲字任务,我会回来。我追他,告诉他,我爱他。”

“需要我帮你看着他?赶走他身边的胭脂俗粉?”

“不用,若他不愿留,我也不想要,就那么简单。”

“你对自己有信心?”

“不,我对他有信心。”花恋想起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去吧,注意安全。”江子城轻轻地抱着花恋,就像哥哥一样给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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