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绞着手帕,对大茶壶的提议忐忑不安地思前想后。
大茶壶觉得,这个建议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任安于奶娘来讲,是精神的桎梏,是思想的枷锁。除掉任安,至少奶娘的后半生再无人掣肘了,届时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在做出如此艰难决定的这个时候,奶娘她一定是需要男人给予抚慰的,大茶壶用自己的胸膛紧紧贴在奶娘的后背上,用这个姿势给予奶娘鼓舞,“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你抱我。”
这个抱字在情人的交往中,显然是有另一番意思。
大茶壶寂寞了近半年,每日都处于星火燎原的边缘,奶娘这么个温香软玉的美人靠在怀里,他不禁心生摇曳。
正当他将要沦陷在这温柔乡中时,任安拿着刀从外头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在任安的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这——”大茶壶心思飞速转动,结合大茶壶故意腾地方,又给了奶娘一包砒霜的行为,他想到可能直到现在,奶娘都在施展任安的要杀他的毒计。
“为虎作伥,为虎作伥啊!”大茶壶恨恨地推开奶娘,提着衣服要从窗户逃走,走到窗边,才发觉窗户已然从外头封死。整个房间,只有门口这一条出路。
“奸夫!拿命来!”任安说罢,高高举起一柄刃口雪亮的尖刀,朝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大茶壶前心扎去。
却不料,奶娘扑过来抱住了任安的腿,使他的刀口只挨住了大茶壶,从他的锁骨到右腿整个划破了一层皮,好在没有致命伤,惊魂未定的大茶壶借此机会,推开众人飞快地逃了出去。
错失良机的灰败激怒了任安,他抓住奶娘的头发,用刀扎向奶娘的肩膀,人群中不由得发出一阵尖呼。
“他是救过咱们女儿的恩人啊,你不能恩将仇报!”奶娘的肩膀被利刃所伤,痛得泪流满面。
“恩将仇报?究竟是什么泼天大的恩情,竟然要你个贱人陪他睡觉来偿还。明明就是你个贱妇耐不住寂寞,还拿女儿当借口,你不怕她被你们腌臜事儿搅闹地不得安宁么!无耻之尤!”
任安一脚将奶娘踹晕了过去,任安则提着刀找了出去,一副要与大茶壶拼命的态势。
姿态已经做足了,又有左邻右舍作为人证,以后大茶壶这条命就算是挂在了他任安的刀尖上,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宰了大茶壶。
而大茶壶的计谋也被奶娘实施着,大约天黑了的时候,任安摸上了奶娘的床,他假惺惺地给奶娘揉着肩膀,今日这场戏里,肩膀受到的苦难最多。
“你拿刀扎过来的时候,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怕啥,都排练过的。”任安揉着奶娘的肩膀,问道:“大茶壶给你的药真的那么管用?”
他在隔壁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大茶壶给了奶娘一包送他归西的神药。
“管不管用试过才知道。”奶娘随口回道,她把脊背朝给任安,自顾自地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