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终究是自负了一些,没把大茶壶和奶娘放在眼里。
“你也看到了任安的态度,咱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大茶壶叹了口气,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当一辈子的提线木偶?你女儿是如何死的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我没有忘,可我能有什么办法?任安他……除非他死了——”奶娘欲言又止,后又黯黯然道:“可是天罚总是来得太迟。”
“求人莫如求己。”
“你的意思是?”
大茶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奶娘的意思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狡猾如他,还是想等奶娘自己说出来,最好,由奶娘自己去实施,但把柄是攥在他大茶壶手里的。
奶娘挽了挽鬓角,从她去求大茶壶放过她女儿,却被他拱手给任安糟蹋那时起,她便对大茶壶这个怂包死了心,此刻,大茶壶又准备作壁上观。
也好,她倒是要看看,在大茶壶心里是更贪财,还是更怕死。
于是正话反说道:“不如去敲诈李格格的打算就此作罢。哪怕不挣这个钱,也不能便宜了他任安!”
“啊?”大茶壶的嘴角一阵抽搐,没想到奶娘居然是这个想法,按照正常的逻辑,难道不应该是“奸夫淫妇谋害本夫”这样的剧情发展吗?这么果断就取消了?
“可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任安他跑了这么一大笔买卖,一定恨不得要杀了你。你到时可怎么办啊?”
“李格格说过,她会帮我在贝勒府里安排一项工作,这样我一辈子就都有了着落,再也不用为了生计苦苦奔波了。”
“就你那位人没主见又爱听劝的李格格,没你我帮衬着,她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格格这个身份了。到那时,即便你顺利与任安和离,又在李格格的安排下进入了贝勒府,也只是在一个不得宠的侍妾跟前儿当下人。你想一想,她都摸不到权利,你又能捞到几分油水?你浑身上下又没权又没钱,任安再来缠着你时,你该如何应对?”
“我……我就把任安给你准备的这包砒霜自己喝了。”
“砒霜?任安原来让你给我准备的是砒霜啊。”
奶娘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纸包,赫然是任安交给她的那包砒霜。
大茶壶把砒霜倾倒在手掌中,托起来看去,这白色的粉末柔软细腻、无色无味,与砒霜是挺相像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在李格格担忧的眼神中,用舌头舔了一点儿,测试一下它是否真如古书中描写的那样,致人死地立竿见影。
“诶!你是傻了么?什么都往嘴里放,这可是砒霜啊!”
“既然任安要你毒杀我,你为何不动手?是不是心里爱极了我,不舍得杀我?”
“我才没那么傻,杀了你,我又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任安他是个疯子,我们为何要跟着疯子的思路行事?”
“你若不毒杀我,任安他必定要为难你。眼下这一关你又该怎么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