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真真直接去找了宜修,毕竟她是管理后宅的人,现在后宅不宁,她作为当家主母,当负有连带责任。
“爷说的事儿别说侧福晋,就连奴才也没听到半点风声。这李格格也是好手段,竟然瞒得滴水不漏。”
迎面撞上苏公公,他知晓了殷真真的来意后,也发表了自己意见,不过他的话明显是站在宜修这头儿。
苏公公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李格格自作聪明,自作自受罢了。
“可若宜修知道呢?”
苏公公嫌弃地看了殷真真一眼,道:“良药难医死的鬼。李格格不遵医嘱,却道听途说她奶娘的经验之谈,出了事儿了,又来怪侧福晋没拦住。咱就是说,即便是侧福晋当时出手阻止了她们来往,李格格难道就肯回头吗?对于别人的意见,在没出意外之前,没几个人会当回事儿的。再说,即便是侧福晋作壁上观,也不过是图一个无功无过,这样独善其身又有什么不对?”
”苏公公你这话就又拉偏架了。侧福晋既然掌管家事,便理应对所有人负责,若是一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还要她这个摆设作甚?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懒政怠政就是犯罪。”
宜修也在这时走了进来,她是听到了殷真真俩人的对话,殷真真之言她表示赞同,但是有些事确实是她所不能掌控的。
苏公公很有分寸感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宜修和殷真真两个人了。
“李格格的奶娘你见过吗?”
“只是听闻李格格在外头奉养了一位奶娘,但具体情况妾身向李格格询问时,她有意略过去了。”
“宜修,贝勒府的后宅是你在管理,我希望你事无巨细都要操心到。不然的话,你看像李格格这样的,幸亏她身体健壮,不然岂不是一命呜呼母子俱亡了?”
“妾身明白爷的担忧。只是,妾身说到底只是个侧福晋,李格格她是爷最宠爱的女人,又怀有身孕,有些时候若她执意不配合,妾身该如何做?还请爷示下。”
“无规矩不成方圆,她既然在贝勒府生活,就要遵照贝勒府的规矩行事。她若不从,就搬出祖宗家法,再不从,就送她去宗人府。李格格是个色厉内荏的人,最怕人吓唬她。你对症下药即可。”
“妾身明白了。”
“宜修,你知道的,我爱重你,我心里希望你能保持住善良美好的品性,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殷真真说到动情处,眼眶不由得红了。宜修想起离别在即,她们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还要被这些琐事侵占,心中也委屈得很。
她流着泪,对殷真真说:“爷踌躇再三也不愿将质疑妾身的话说出口,妾身知道爷这是在乎妾身,怕伤害了妾身的心。妾乌拉那拉·宜修愿对天起誓,若是在李格格这件事情上存过伤天害理的心思,便教妾死无葬身之地。”
窗外隐隐约约透过甄大夫的身影,不知他听到宜修这样赌咒起誓,是否愿为之前的话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