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拿在手中,沫灵仔细的查看。“确实是白纸一张,是为了引你来人族。我离开五载,季云初几近失控。”
灵力将白纸碎为粉末。“宁芊雪要杀季云初,应当是在昆吾镜中看到了将来之事。但是她不知道,昆吾镜在不全的情况下,看到的未必是真正的将来。毕竟稍有改动就可能得到完全不同的结局。她看到的有可能是未有半分改变的将来,也可能是最终的结局。”
“你对昆吾镜如此了解,它是你的法器?”
“不是,我是从用过昆吾镜的人的记忆中得知的。”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小,“你去问问宁芊雪,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她看到的将来,我睡会。”
——
“咚咚!”敲门声有序的响了两下。
宁芊雪开门。“我想知道你在昆吾镜中看到的。”沫灵开门见山。
“好。”沫灵跟着宁芊雪进入房间,带上门。
可以坐四五个人的长椅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沫灵也不拘束直接坐在宁芊雪身旁。“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记忆。”
直接看记忆自然没有作伪的可能,除非她的记忆被人改动过。
【焚灵台上,灵使对被锁在焚灵柱上的沫灵问:“沫灵,你因谁动情?”
[是……]沫灵盯着没有人的一个方向,[季云初。]
灵使又问:“你仍不悔改?”
[不改。]
“夜族第十八任灵司,动心生情,执迷不悟,违背天道之意,处以焚灵之刑。”
黯淡的黑色焰火从焚灵柱内冒出,将沫灵完全吞噬。明明是火,却是透骨的寒意。
冷焰燃烧了三天三夜,到最后即将熄灭时,被锁链捆住的沫灵几近透明,她似有所感看向台下的沫灵,无声的启唇,唇瓣张张合合几次,勾出一抹弧度,彻底消散了。沫灵无法分辨她说了什么。】
真的如夜明雪所说,是没有半分改变的将来。沫灵正要开口,夜明雪却出声道:“我方才想起来一件事,有必要告诉你。你要害死他了。”
“什么意思?”
“鲛人的鲛珠是具有毒性,一般情况却不会被激发。你用去除妖毒的方法,让他废除修为重新修炼恰好激发了鲛珠的毒性。”
原是好意,却适得其反。
“千绒花可解鲛珠的毒。千绒花生长在位面断层,有妖兽看护。靠近位面断层,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
沫灵立刻起身要走。宁芊雪拦住她道:“你去哪里?”
[位面断层。]
“你要去找千绒花!你别去,不要管季云初,他会害死你的!”
[你觉得是季云初的错?]
“若非他,你怎会动心,怎么会死!昆吾镜是不会有错。”
[昆吾镜只能窥探一次过往将来,神族的是残镜,你看到的不是最终的结局,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曾听过这种说法。”
“说来,昆吾镜是初代神主的法器,我也是偶然得到一面昆吾镜。昆吾镜除了窥探过往将来,还有一个功能极少有人知晓,它可以勘破位面时空,在位面之间穿梭。可惜现在的昆吾镜残缺不全,也可用,只是使用者会被反伤。”
“初代神主?”
“初代神主名墨,她铸造昆吾镜违背了天道之意,失了神主之位。”
[你在昆吾镜中见过我的兄长吗?]
“你的兄长?”宁芊雪疑惑。
[上一任灵司是我的兄长,他是夜族的第十八任灵司。你在昆吾镜中没有见过我的兄长,这是变数之一,难道你没有发现其他变数吗?]
“严格来讲,你不是第十九任。灵使说过的‘你和你的兄长是同一任灵司’。”夜明雪拆台。
“……”确实是有变数的。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不能去赌那微乎其微的机率。”宁芊雪看着沫灵走出房间在心底道。
第一次知道沫灵这个名字,这个人,是从父神口中得知的。父神从夜族回来后,授意她通过昆吾镜窥探沫灵的将来。父神说:要她去结识沫灵,护着她,因为她是位面的根本。
所以,她来到人族。
“天道对于毁誓者的惩处方式,我一直不明了。你提醒季云初防着宁芊雪。”
“好。”
“还有,你最好去找季云初,问他要些血。”
“不需要。”
“你就继续逞强吧,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
[妖孽,我会取回千绒花。]
“既是为了我,我与你同去。”
[不,你留下。宁芊雪虽已立誓,但若她借刀杀人,天道对她的惩处不会太重,你需留心。]
“好,你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