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实质的风刮在裸露的皮肤上，似刀刃划伤的痛感。位面断层果然和书籍中记载的一样：赤色的砂土与植被界限分明，满目赤色看不到尽头，狂风肆虐，生长的植物极少，大多植物枯黄，荒凉之态。
沫灵找了许久，也未见到千绒花的踪迹。夜明雪提醒她：“下面有东西。”沫灵拨开一寸厚的砂土，一株灰绿色的植物舒展，叶子呈现心形，共有两层，下层五叶，上层四叶，叶间结着一颗同色的珍珠大小的珠子。“看着像燃元草（1）。”
“这是燃魄草。”
“有什么用？”
“现在于你无用，日后或许有用的。”
沫灵拔下燃魄草，“这株燃魄草还未长成。不过这草生命力顽强，日后再种下也可。”
沫灵拔出燃魄草，收入空间里。原本生长着燃魄草的地方，冒出一株雪白的植物，数不清的丝茎缠绕生长在一起，每根丝茎上附着一层薄绒，凑近看顶端是细小的绒状五瓣花。“这是？”
“千绒花。”
千绒花冒头后，一只半人高白猫也随之出现。“它的身上……有昆吾镜的残镜。”夜明雪若有所思，“看来那个小丫头是早有谋划。”
“她是打算让我去其他位面。”
“借助一小片残镜穿梭位面，你和这只狸奴（2）至少半年不能用灵力。等你回来，季云初的鲛珠之毒早已爆发，即便有千绒花也无济于事。”
“有没有办法避免？”
“一小片残镜的范围有限，你不要靠近它三尺之内。”
白猫就在那里，湖蓝的大眼睛始终盯着沫灵。沫灵伸手欲拔千绒花，察觉到杀意同时退后几步，一道灵力暴击落在沫灵原本站立的土地上，砂土飞扬，沫灵偏过头避免砂土进入眼睛：［什么人！］
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沫灵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猛然紧攥。这人修为很高。
“老夫寻了这许久，也未找到千绒花，却不想被你这小女娃找到了。” 老者道，“小女娃，千绒花你还是别想着带走了，速速离去，免得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前辈所说在理，但我却不这么认为。］交杂细碎赤红的眼瞳直视老者。
老者愰了愰神，仅有一瞬。沫灵嘴角溢出血液，果然是太勉强了。“他修为高出你一个大境界，有法器你的胜算也不超过一成。
到狸奴身边去。我自有办法让你在半年内回来。”
沫灵站到白猫身侧，白猫直接扑到她身上，它身上冒出刺目的银光，是沫灵昏迷前最后看见的。
待银光消散后，老者睁开眼睛，哪里还有沫灵与白猫的影子，他静观片刻，没有异常，拔下千绒花离去。
——
云之境。
昏暗的宫殿里，殿内摆放着冰棺，透过棺盖，不熟悉的人会认为冰棺里的就是沫灵。她的胸口全无起伏，却在下一瞬睁开眼睛，自行推开棺盖，坐起。
“我远远的就感觉你醒了。”白继走进来。
夜明雪微微一笑：［醒了也只是暂时的。昼神如何？］
“死不了，还没醒。”
［嗯。沫灵会去见宋爻，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
“这能有什么……什么都没有……”白继黎难为情。
［好吧。］夜明雪跨出冰棺，来到殿外，不必踮脚就可以折下绯红的花束，灵力震裂掌心，血滴于花瓣上，暗色的灵力包裹整束花枝，凝聚成人形。
跟来的白继黎看着这只神似沫灵的傀：“刚才没顾上问，沫灵那点修为，你怎么会让她去宋爻的位面？”
［昼神一番好意让他的女儿去护着沫灵，却给我造成不少麻烦。等昼神醒了，让他传信宁芊雪来云之境暂闭，现在的我谁也护不了。］
“好。”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沫钧身上的魂丝取回了吗？”
［在沫灵那。］
“你替我交给宋爻，就说‘我会亲自取回’。”
——
老者回到神族自己的住所。一名少女背对他站立。老者看不出她的修为，警惕道：“阁下是什么人，来此为何事？”
少女缓缓转身。“是你！”老者惊讶。
“你见到的人不是我。”少女摇摇头，左手伸出，腕间没有冰蓝的手链，食指指向老者，老者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的内部开始灼烧，将他整个人都烧尽了。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千绒花漂浮在半空中。
（1）燃元草：三阶药草，翠绿色，单层五叶。是炼制燃元丹必需的药草，作用是燃烧寿元短时间提升修为。燃元草生长超过万年，会异变为燃魄草，此后每一万年长出一片叶子。
（2）狸奴：猫的别称。自古人们深爱猫咪，诗人更是亲昵地称猫为“小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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