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

*

　　“砰！”

　　一颗子弹划破空气，正中靶心。

　　Gin看向男人，期待着他的回答。

　　但男人却不置可否，给他换了个靶子。

　　Gin呼吸一滞，吃惊之余又对男人的行为表示不解。“为，为什么是……”

　　男人不作回答，而是冷酷地命令道：“打”

　　Gin握枪的手微微颤抖，抬起胳膊，瞄准，却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瞬间卸去力气。

　　Gin求助般地望向男人，但男人仍然只说了一个“打”字。

　　别无他法，Gin欲重新抬起胳膊，却怎么也做不到，仿佛这把枪有千斤重。

　　男人冷哼一声，走到Gin的身后，抬脚朝Gin的膝窝踹去。

　　Gin顺势跪地，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男人绕到Gin前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对不起先生，但我做不到”Gin垂着头盯着男人的鞋尖。

　　“抬起头来看着我”男人命令道，“为什么做不到？”

　　“因为，因为它是您送给我的……而且它是活的啊！”Gin膝行到男人脚前，双手欲攀在男人腿上，又因为害怕只能虚虚揪着男人的西裤。

　　“废物”男人冷哼一声，伸手掐住Gin的脖子，“还记得你的身份吗？如果你不杀了它，我就杀了你”

　　Gin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甚至能听见自己脉搏逐渐加重的跳动声。

　　呼吸愈发急促，喉咙开始干痛，头也越来越胀，他已经有些缺氧了。

　　Gin怕了，欲说些什么求男人放开他。

　　男人见他嗫嚅了几句。虽然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男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意识模糊间，Gin感觉到脖子上的力突然消失，呼吸又变得轻松起来。

　　因为身体发软而不得不双手撑地，呼吸得太快又剧烈咳嗽起来。

　　男人看着自己脚边的人狼狈的样子，心底生出一丝异样的快感。

　　待他稍稍缓过来，男人开口问道：“想清楚了？”

　　Gin忙不迭地点头。

　　男人把枪踢到Gin的手边，示意他捡起来。

　　Gin艰难的站起来，再次瞄准。

　　扣动扳机，子弹射出的瞬间，Gin别过头闭上眼，不忍再看。

　　距离很远，但Gin仿佛已经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呜咽声。

　　Gin回头看过去，却发现男人已经在往家里走了。

　　犹豫了几秒，Gin还是没跟着男人一起回去，而是跑到对面去看那个被男人一句话就决定了生死的可怜的猫。

　　Gin缓缓地蹲下去，看着早已经没了呼吸的猫，心里五味杂陈。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划到腮边，最终落入土里。

　　就像这只猫的宿命。

　　Gin把它抱到院子里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埋了进去，连带着有关它的所有美好的回忆。

　　此时的男人正站在书房的窗子前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

　　Gin落魄地回到家，看见一旁的男人照常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顿时感到些许茫然。

　　男人把他叫来自己身边，冷漠地说道：“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记清楚你的身份，一个杀手是不可以对任何人任何事产生感情的。”

　　“是的，先生”尽管刚才发生的事让他很疲惫，但他仍以标准的跪姿面向着男人。这是最近一年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