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后门吸烟。脸上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欢愉都与他无关。
看着他慢慢深吸一口情欲,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浓白。看着他轻闭的眼皮缓缓跳动,抖落之间炙热的烟尘,看着它匿于一片浊暮之中。
一截一截,点燃了无声的夜色。
车厢也抖了抖,他皱了皱眉,挤出几根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褶皱。他手很纤细而修长,很像一个贝斯手的手,指尖泛白。我突然想起他拿上话筒时青筋暴起手。他那双手也握过别的什么东西,一想到这,突然有些晕眩。潮红色的耳尖,和压抑的尖叫在心底泛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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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在想,他心底的荒芜是不是无法被铲除的。毕竟他固执的,执拗的,念想曾被人连根拔起。痛啊。可是想让他一直痛下去。
如此自私的人也只有我了罢。
灵魂受潮了。
我如此评价。
我煮沸他枯萎的月亮,在水汽中透过他的眸,探究他心底的光。而他借了一支又一支烟,含去万人目光。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继续舞台中歌唱,眼里满是爱意流放。
正如现在。
我突然有点想起初识时他的样子。
-夏意拥满雨季,纯白衬衫被风鼓起。闪闪发光的青涩少年,用自行车铃划破水汽。
这是一年中最长的雨季。
而我们将青春堆满了记忆,这个雨季。
其实昨天在酒吧我是不敢去认他的,他和那时候比苍老太多了,也性感了许多。
仍是纯白衬衫,上扣解了三颗,露出白细的脖子和带着粉红的锁骨。他太瘦了。我甚至可以从他的领口看见了细软的腰和淡淡的粉红。
他抬手问漂亮的小姐又要了一杯日落龙舌兰。这是我没喝过的一种酒,但他好像一直喜欢。
我冲了上去,莫名的撕咬他的嘴唇。酒精顺着唾液沾湿了衣领。
欲望。
我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我发了疯的亲吻着他。他没拒绝。
一吻过后他在我耳边低语,“去厕所。”他故意提高了声音,热气打在我的耳垂上,尾音勾的我心痒痒。
一夜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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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我已经不记得怎么从厕所到了房间。他抽了根烟,是烟味让我眼睛辣了些,我反应过来。
他斜躺着,烟灰直接抖落在地。
他看到我醒了,对我笑了笑,腼腆的,让我突然想起那个时候。
那时候他还衔着月亮,而现在,月亮碎了一地。
他好像看出了什么,将烟蒂一丢,歪着头问我,“你觉得月亮是有棱角的吗?”
我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
“所以你觉得现在没有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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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盯着我的眼看,看了好久好久,我能清楚感觉到指针啪嗒重叠。
“我们一起出逃吧”
我愣了几秒,烈酒烧坏了神经。头太疼了,让我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那走吧,不带任何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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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没选择答应他,情欲的网缠绵,彼此都不得绵。他眉间写满了失望,抽空露骨爱恋
,就如旧时狎呢耳语,和褪色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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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比荒唐。
一个吻应该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