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前脚刚乘着轿辇回到寝宫,后脚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
只见刚葛优躺下的娘娘,双眸一睁,迸出威慑的眼神透着些许疑惑,红唇微启:“颂芝,你听到谁来了?”
“娘娘,是皇上,皇上来咱们宫看娘娘来了!”颂芝一片激动。
华妃疲倦地皱起眉,纤软的手指轻轻捏着眉心,压下内心的些许不耐烦。
她见到他就烦。
迈着步子来到门口,垂着脑袋只睨着橘黄色的龙袍下摆,华妃盈盈福下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脚步站定,目光落到女人的身上,华妃刚从宴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枣红色的华丽吉服,鎏金头饰与之相映衬,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
皇上的呼吸都不由自主慢了下来,伸手去牵她,“头还疼吗?可有传了太医?”
华妃虚扶了一下头饰,掩饰眼底的疏离,“刚刚宴会上头疼,臣妾便去偏殿坐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好多了。”
皇上眼神关怀,牵着她走进内殿。
颂芝手脚麻利地沏茶,给两人呈上。
皇上久久没有言语,倒是华妃,被他深沉又有些暧昧的眼神盯着,总觉得不大自在。
心思百转,暗暗琢磨着男人的心思。
皇上摩挲着手里的绿佛珠,似是无意中提到:“上次送你的一斛东珠,怎么不叫内务府做成耳环,戴给朕看看。”
乍然被问起这个,华妃有些失忆缺失,眼神疑惑地瞥向颂芝。
颂芝没想到娘娘会是这个反应,那可是吉林将军进贡的一斛东珠,皇上特赏赐给娘娘的殊荣,是后宫里除皇后以外的独一份呢!
可前段时间已经被娘娘送给莞贵人和沈贵人了。
于是她低声在华妃旁边耳语了一句。
华妃顿悟,原来是那个赏赐啊,内心里面在鄙夷,脸上却露出欣喜的小女人神色:
“皇上真是好记性,那斛东珠华丽大方,臣妾喜欢着呢。不过臣妾觉得做成耳环太过俗气,便让库房收起来了。”
话锋一转,华妃亦转为羞恼的神情,“皇上怎么突然问起它了,难不成要收回成命啊?”
皇上莞尔,捏着她细嫩的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给了你,便是你的。”
华妃佯装娇羞别开了脸。
若是放在从前,她听到皇帝的这句话,定要高兴得分不清南北了。
可如今她想到的是,皇上的这些情话,不知对多少个女人说过,昔日之宜修、纯元,今日之她、甄嬛与沈眉庄。
皇上见她羞涩,便转移话题,“今日温宜周岁礼,曹贵人在宴席上吟诵《一斛珠》,讲了昔日唐玄宗冷落梅妃的典故,你可知其中有什么含义?”
“哦?”
华妃疑惑,宴上她只猜到曹贵人要争宠,可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法子。
就算知道又如何,华妃一副慵懒模样,“皇上知道的,臣妾素来不在诗书上用功。”
皇上竟一时语塞。
“你啊,确实不肯在诗书上面用功,当年最爱陪朕策马,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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