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又瞧见华妃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似乎还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便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就你嘴巴厉害,读书不多,顶嘴倒快。”
华妃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她知道,皇上其实是在试探她的口风,怀疑她是不是和曹琴默串通起来,在宴席上做的一出戏,来争宠。
不过,他爱咋想就咋想呗。
皇上心里盘算着,又问了华妃一句,“温宜公主也满一岁了,这曹贵人的位份,你觉得应不应该晋一晋?”
伴君如伴虎,这句古语没错。
华妃又岂会瞧着前面有坑,还傻乎乎的往里跳,她事不关己的摇头,“位份的事,一切全凭皇上定夺,臣妾不敢插嘴。”
皇上以为华妃说的是醋话,心里熨帖极了,龙心大悦便解释一番,“曹贵人出身低,位份自然也不会太高,朕知道要不是当初你给她的提携,她也不会有今日。”
什么情况?
华妃只觉得今日的皇帝有些反常,比起以前种种,似乎对她体贴了不少?
甭管那些有的没的,华妃亦无感了,便接过话头:“出身人人都不能选,她当年一介普通人家的秀女,留了牌子送到王府,臣妾看她无依无靠,便提拔了一把。”
一句话,倒让皇上心如明镜。
世人都道,帝王多无情,他偏偏就不能做这么一个无情的帝王。
而华妃这句话,含意深长,她一个嫔妃都知道曹贵人无依无靠,而他身为皇上,竟然做不到怜惜一个用命为他诞下龙裔的女子。
第二日,皇上就晋了曹贵人为曹嫔,同时晋莞贵人为莞嫔,赐沈眉庄封号“惠”,名惠贵人。
宜修得知这个消息时,气得就要头风发作,可皇帝那边圣旨都已经下了,她想要阻止亦来不及。
她面无表情地修剪着吊兰,声音宛若来自黑暗的深渊,“剪秋,这六月的天,本宫怎么感觉有点凉了呢?”
剪秋候在一旁,眼神有些不忍,“娘娘,可是殿内的冰块放多了?奴婢这就去取走一些,娘娘就不会着凉了。”
宜修摇头,将剪子放下来,“人的心都凉了,无论外头再怎么热,都感觉不到热。”
绘春从门外走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安答应来了。”
宜修看了一眼外面,眼神毫无波澜,“让她进来吧。”
绘春恭敬扶着皇后回到主位,站在一边的剪秋看着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吊兰,那叶子稀稀疏疏千疮百孔,难看极了。
“把它扔掉吧。”宜修淡淡的开口。
剪秋会意,立马端起盆栽,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安陵容进来时,恰巧看到秃了一半的吊兰,便好奇打量了几眼,眸底掠过一抹奇怪。
养得如此翠绿的绿植,为何会被剪成那样?
但很快,她就掩下异色,给宜修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殊不知,皇后一直在打量着她,“嗯,你起来吧。来行宫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呀?”
安陵容欣喜的回,“劳娘娘挂念,嫔妾一切都好。”
陆小氿感谢朱朱点亮的会员!必须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