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尴尬,但是富察贵人和安陵容都要面带微笑出来谢恩。
安陵容眸光暗闪,悻悻回到座位上。
皇上刚刚给她的赏赐,跟打发乞丐儿有甚么区别?
宜修敛眉,僵硬撑着大气的笑容,对众人道:“那就剩下曹贵人的表演了。”
曹琴默面带笑容,端起抓阄的竹筒来到皇后面前,礼仪周到给足了她面子,“臣妾的表演,自然要皇后娘娘抽的才作数。”
宜修满意地点了点头。
伸手摸出一张纸,尔后缓缓展开。
瞧见纸上面的字后,宜修的眉头也在缓缓舒展,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就请曹贵人诵诗,品一个典故吧。”
顿时全场皆寂。
后宫的老人都知道,这曹贵人诗书方面资质平庸,平日只能耍一点小算计,却没什么才艺。这突兀地让她诵诗,品一个典故,怕不是天方夜谭。
齐妃更是高傲得吊起了三角眼,有些不屑地望着曹琴默。
曹琴默是华妃一派,只要打压了曹贵人,那就是挫掉华妃的嚣张之气。
就连皇上,也皱起了短小的眉头,出言为她解围,“你是小寿星的额娘,若你不想诵诗,即可作罢。”
曹琴默却摇头,周身洋溢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仿佛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皇后宜修微微拧眉,这个曹贵人,似乎不太安分呐!
只见曹琴默昂首挺胸,“不劳皇上为臣妾忧心。近来臣妾翻阅诗书,对其中一篇诗歌颇有感悟。梅妃所作《一斛珠》,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梅妃深情,只可惜被玄宗以一斛珠打发……”
闻言,皇上沉默良久。
全场皆寂。
被奶娘抱着逗玩的温宜,却适时发出清脆可爱的笑声,缓解着殿内的气氛。
皇后坐直了身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到殿中的曹琴默身上,又转到抓阄的竹筒里。
果不其然,曹贵人是把宴会上的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以其他嫔妃作嫁衣,突出自己的优越。
她也着道了!
倒是皇上,目光一瞬不离地望着曹琴默,那眼神酝着一丝心疼,“朕,知道了。你待朕深情,孕育温宜公主辛苦,朕都知道。”
宴会散时,众人心思各异。
皇上在宫人的簇拥下走出宫殿,远远瞧见一个枣红色吉服的背影,他目光一深,用手指着。
“那个是,华妃?”虽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苏培盛顺着皇上的手指看去,这熟悉的吉服,也就只有华妃娘娘穿了。
“回皇上,正是华妃娘娘。”
皇上放下手,嘴角微勾露出些许笑容,眸中已闪过了然之色,“去华妃那里。”
苏培盛思考片刻,眼前倏然一亮,“那日的红衣女子,莫不是……”
被皇上冷瞟了一眼,苏培盛赶紧止住话头,有眼力见的招来御辇,准备起驾华妃住处。
华妃却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在偏殿待久了一会儿,会惹来一种招人嫉妒的“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