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吃完饭后孙婆婆回了家，何平留下来和二老聊天，韩其深和裴攸宁则在收拾碗筷。

把碗擦干放回碗架后，韩其深回头去看站在自己旁边正擦手的裴他宁，裴攸宁见他在看自己，抬眼也看了回去，“怎么了?”

“没事，就想看看你。”韩其深笑道。

裴攸宁歪嘴笑了下，忽然朝他靠了过去，两人距离太近，韩其深怕有人过来看到，伸手推他，却被他抓看手摁在了身后。

“你放开，要作妖回我房间再说。”韩其深低声道。

裴攸宁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我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的，被你这么一说，你是想我做什么吗?”

韩其深猛地一怔，被他说的脸有些发烫。

这人是真的两面派啊，人前是一本正经的三好学生，人后却是个撩起人来一把好手的腹黑王八蛋，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丫……”韩其深想骂骂不出声，挣又挣不开，一时进退两难。

裴攸宁见他这样便起了坏心，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道:“你叫声哥哥我就放开你。

韩其深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你找死的表情，裴攸宁心情更好了，用一只手钳住韩其深的两只手，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地附上了韩其深的腰。

没受过此等大辱的韩其深悲愤当场，裴做宁只是一只手钳看他，他稍稍一用力其实就可以挣脱了，但.....他有些不太想.....

这就叫做悲愤中夹着兴奋。

裴攸宁正欲开口，只听外面传来何平叫他们的声音:“小裴！小韩！你们洗完碗筷了吗?”吓得正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的韩其深猛地一动作，直接挣开了裴攸宁的手，然后站定姿势，急速移步至厨房门口，“好了好了，怎么了何叔?”

何平正好走了过来，见韩其深突然出现在门口，也是一愣，砸了咂嘴道:“天也不早了，一会你们谁和我一起送赵爷爷回去吧？”

听到他们对话的裴攸宁也走到了厨房门口，抬手撑在门框上说:“没事儿，我带爷爷过来的时候他徒弟说到时候要回家了直接打他电话就行，他会来接的。”

何平蹙眉:“不太好吧，让人家大老远赶来……”

裴攸宁笑笑:“没事儿的老师，既然人都说了，我们照着做就行。”

这声老师叫的何平荒了神，这是校外，被自己学生叫老师总觉得奇怪，“好好……”

说完他正要转身，忽然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有些感叹。

现在的学生长得真是好看。

虽然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好，但是见他们这样站在一起，总是觉得有些恍惚的，谁能想到他们两个会交上朋友了呢。

“你们两个呀……”何平忽然开口道。

韩其深和裴攸宁对视了下，又一起看回何平，等着他的话。

何平只是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老了老了，年轻人的事还是别管了。

半个小时后，赵爷爷的徒弟开车到了，上楼将赵爷爷接下楼后就离开了。

蒙奶奶没下楼送他，而是站在走廊上，听着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何平也走了，他给奶奶送了一个镶金的玉镯子，放在绒面盒子里，被蒙奶奶收起来了。

老人家一辈子没过过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简单惯了，粉饰的东西也就爱看看，不兴自己戴着。

裴攸宁和韩其深送走两位长辈后返回楼上，都拿出了自己兼职买的礼物。

两个晚上的夜也是没有白熬，报酬很丰厚。

裴攸宁送上了谢教授推荐的按摩仪，韩其深则买了好几身新衣服和新鞋子。

奶奶看着又惊又喜，问他们哪来的钱买的这些东西，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是兼职买的。

奶奶心疼得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话时嘴唇都止不住地发抖:“好好的孩子，怎么不好好读书，跑去做什么兼职……你们这样，奶奶怎么能安心收下这些……”

韩其深心疼奶奶，他上去扶着奶奶坐下，忙解释道:“奶奶，其实我自己做兼职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没有耽误学习的，裴攸宁和我，我们两个互相监督互相进步的，兼职我们两个都有份做的，我上次月考的成绩也进步了的……”

怕奶奶不信，韩其深看向了裴攸宁，希望他帮忙解释一下，收到眼神的裴攸宁挨着奶奶坐下，帮着说话到:“奶奶，阿深说的都是真的，何叔也跟您提过了吧，我和他一起学习这事儿，他有我监督，您就放心吧，下个月期中后，他会带着成绩单回来见您的。”

说了半天，老人家才最终放下心来，但还是再三强调让他们好好读书，不要想着挣钱，钱的事有大人操心。

韩其深连连答应，见奶奶心情好了，哄着她去试衣服。

九点左右，奶奶说要去洗澡睡觉了，让韩其深帮她去烧些热水。

家里的热水器最近坏了，虽然天气回温，但是老人家依旧需要洗热水，平常是奶奶自己用水壶煮，现在孙子回来了，就让孙子去煮。

原本裴攸宁想要去帮忙，却被蒙奶奶叫住了，让他陪自己聊聊天。

两个孩子的事儿她已经从何平那里知道不少了，从一开始见到裴攸宁她就越看越喜欢，自己的小孙子从来没有带过同学回家，这一带回来就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和自己小孙子还有的一拼呢，况且上次也没能多聊一会儿，这会可逮着机会了。

“小裴呀，我们家其其，辛苦你照顾了。”奶奶问道。

裴攸宁忙摇头:“不会，我们是互相照顾的。”

奶奶:“他从小就成绩差，多亏何平照顾，他才有学上，我一个快八十的老家伙了，什么也不懂，也给不了他什么好生活，他很乖，很听话，我从来只希望他能够好好长大，如果可以看着他成家最好……”

裴攸宁伸手去拍了拍奶奶的肩膀，低声温柔道:“会的，一定能够看到的。”

“我看得出来你们很要好，奶奶身体不是很好了，也不知道还能再扛几年，看着你们这样，我很开心，以后可以互相照顾……”

裴攸宁蹙眉，侧目去看了眼厨房方向，怕他听见，他一直点头答应。

奶奶说了很多，差不多都是要他们互相帮衬之类的话，裴攸宁全都应下了。

不用她说，他其实早就已经这样打算了。

厨房内，靠着墙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去了的韩其深闭上了眼。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年前的画面，那个人，还有她说的话。

（来了来了，韩其深的身世即将揭晓。童年带来的创伤是永久的，缺失的爱是要用尽余生才能填满的，但是人不会永远孤独，总有一颗星为身处黑暗的人发光，如果没有，那就独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