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瑄醒时,钟离渊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摸了摸身边的被窝,很难确定他夜里曾经存在过。
直到坐起身来,宇文瑄才感觉身上一轻,那套本就是按着自己长姐身量做的喜服早就整整齐齐的挂在一旁。
这整齐程度让宇文瑄想起了她昨夜被取下的凤冠。
双脚刚刚沾地,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太子妃,您醒了?”
宇文瑄点点头。这是谁,她不认识。
“婢子是怜莺,以后就是婢子贴身伺候太子妃了。”
宇文瑄又点点头,看着怜莺在屋里十分熟练的忙前忙后,终于还是开口问:“那个……怜莺姐姐,同我一起来太子府的那一众宫女呢?就是从净明来的那些人,为首的是叫做华章的。”
“太子爷说了,那些人既不了解太子妃,也不了解玉尊或是太子府,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便没让他们进太子府。”怜莺答的恭敬。
就没进来?
听怜莺这么一说到好像是真的,自她在太子府门口下了花轿,一路上就是有喜婆领着,再没听见华章有什么话嘀嘀咕咕的在自己身边絮叨。
“太子妃可要洗漱?今日是要同太子爷一道进宫面见圣上皇后及林妃娘娘的。”怜莺道。
宇文瑄听言第三次点了点头,跟着怜莺到了梳妆台前。
怜莺一边给宇文瑄篦发,一边道:“婢子也是第一次见太子妃,太子妃的许多事婢子也不知道。可婢子自小就是在太子府做事的,对这太子府没有比婢子更熟悉的。太子爷既然把婢子拨给了太子妃,定会全心全意的服侍太子妃的。”
宇文瑄没有接话。
怜莺低声道:“太子妃若是不习惯,以后婢子唤太子妃为公主也是可以的。”
宇文瑄一惊,忙道:“这如何使得?”
“太子妃庆丰公主的封号并不因为嫁了太子就没有了,婢子这样唤并不逾矩。”
果然,能在太子府里生存下来的,都是聪明人。
“我即嫁到了玉尊来,自然是以玉尊为主。太子殿下既然信你用你,想必你也是有你的长处的,我与太子夫妻一体,今后还要怜莺姐姐多多指点才好。”
铜镜里,一直站在宇文瑄身后的怜莺,并未接话,反而是更加恭敬的为她梳妆。
更衣完毕,怜莺引着宇文瑄往太子府前门走去,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钟离渊已经坐好,只等宇文瑄落座,马车夫便轻甩鞭子让马儿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太子殿下是昨夜没有睡好么?
宇文瑄一路上瞧着钟离渊都是闭着眼的,可他身子挺得板直,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困倦的样子。
忽然,马车一个停顿,宇文瑄就感觉自己身子先是猛地往前一倾,就要往后倒。
可鬼使神差的,宇文瑄的手就已经垫到了钟离渊的脑后。
还好垫了这么一下,宇文瑄的手被砸的生疼,可她还这么想,要是太子直接磕到了马车上,那得要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