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给阿桐的坟前立了简单的碑,放上了一束花,在夕阳中祭拜着他。
“如果我们能来早一天的话,就一天……”
“我们帮不了他,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世人只会因为他的眼睛让他一生不得清闲。”
“世人有这么无聊吗?”
“哼哼,世上这样的闲人可多了去了。”
“总之,他现在能好好休息了。”
……
老白依旧没有给他们消息,两人商量着要不要在这等等他们,但等了两天,老白依旧没有返程。
两人不放心,想去找老白,但又不知道老白在哪。
那就跟着信鸽走呗。
天道蕾在放飞信鸽前抱着它祷告:“神奇的小鸽子啊,我不知道那些家伙怎么把你们训练得这么聪明的,带我们找到老白吧。”
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脚上挂着一小袋粉未。
轻风知道那是什么,是骨灰,人的骨灰,是依托族的一位能力者所制造。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极深的执念时,其中一个人先一步死去,他的灵魂也会执着于那个人,那怕化成灰。
这一袋骨灰是谁的,她们手中拿的灵魂碎片又是谁的,两人都不知道,那个制造者不愿将经他手所制造的骨灰和灵魂的生前事迹说出来。
“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亲情?友情?”
“也许,是至死也无法放下的仇恨。”
轻风打开那个小吊坠盒,里面飞出一片青烟,它缓慢的升起,在空中打着旋,朝着信鸽而去。
它轻慢得仿佛随时能被风吹散,却稳稳的朝着信鸽飘去。
“它看起来像活的一样。”
“这只是它灵魂中的执念。”
“执念到底是怎样让人放不下的东西,是什么感觉?”
“嗯,一种潜伏于日常生活中的……高于存活或低于存活的一种东西?”
“小蕾,你的心轮受损,你还会对什么事产生执念吗?”
“……不知道。”
“……”轻风感觉她有点不对劲,仿佛有什么风波渐起。
“说到灵魂,你还它记得那个老婆婆的声音吗?你当时还说她是鬼呢。”轻风转移话题。
“噫,别提了,虽然她救了我,但我这样看不见的人在那样的情景下,太可怕了!”
“要是再遇上她的话怎么办?”
“跑进你的怀里嘤嘤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我来保护你这个强大的弱女子吧!”
她们又跟着那阵青烟经过那片石丘。
“你说老白会生气吗?”
“会吹胡子瞪眼。”
“可惜我看不见,那场面一定很好笑!”
“你经常让人忘记你是个盲人。”
“那真是太好了!被人误以为我因为眼瞎而很柔弱,需要更小心束手束脚让我难受,我明明可以大手大脚的操控土石,这样才痛快啊!”
“阿桐曾和我说过,你让他很轻松,因为你看不见,不会仅根据人的外表就产生一些情绪。”
“眼瞎的好处就是这个,不会被事物的表面迷惑,嘿嘿!”
“这世间的美景你也看不见,真可惜。”轻风望向天空,她们正处于碧蓝的苍穹之下。
“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啊?”
“我忽然想知道你长什么样。要是觉得这样太无礼的话就算了。”
“等等,我有点害羞。”
“好吧,那我呢?我长得怎么样?”
“很漂亮!”
“谢谢。”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说真的,不是在可怜你。”
“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也看不见。”
“会有遗憾吧,比如希望能拥有三天光明。”
“那是小时候,现在早不会这么想了。”
那缕青烟终于找到目标,它将骨灰一粒不剩的卷起,带着骨灰缩回了吊坠里。
这个画面优美如一段舞蹈,如果没有老白的吹胡子瞪眼的话。
“我说过你们两别掺和的吧,算了,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次任务也失败了。”
“怎么了?”
“我们被一个小子被耍了,回去再说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有人住过。”
“在大战中被灭了全族的一个种族的遗址,唉。”老白不想说更多。
天道蕾:“得,白跑一趟。”
老白:“怎么,你还期待有什么大事满足你的好奇心?”
轻风好奇:“我能去参观一下吗?我从来没来过这类地方。”
老白:“行,去吧,快去快回,小蕾,你陪着一块。”
天道蕾:“少使唤我!”
她们两转了一圈回来,老白在清点人数和收拾东西。
老白:“人都到齐了,报个数吧。”
十五个人,和来时的一样,老白正准备喊出发,天道蕾却一跺脚,把除了她,轻风和老白以外的人都困进她掀起的土笼子里。
老白:“小蕾,怎么回事?”
天道蕾:“十五个人,但我只感受到十四个人的心跳!”
老白:“不管怎样,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天道蕾在土墙上开了口,自己也走了进去,没过一会,里面的人被一个踢出来,都是她确定了有心跳的人。
十四个人都被踢出来了,现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土笼子里,只有天道蕾和多出来的那个人了。
土笼子里不透一丝光,对天道蕾来说不算什么,对另一个人来可能有点麻烦,这种场合天道蕾占上风。
但天道蕾无法确定那个人的位置,对方一点声响动静也没有。
天道蕾一锤石壁,土笼子所以墙壁上都伸出石笋,它们交叉穿错的占满这个小空间,只要有其中一跟能碰到那个人……
碰到了!天道蕾知道那人在哪个位置了,左上角,空中……
她瞬间用石头包住那个人,沉重的石头将那个人狠狠拽向地面困住。
天道蕾跳出去,开始收缩这个石笼,缩到刚好够关一个人的样子。
她心中有不少疑惑,这个人让她想起河边帮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