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说得没错,所谓的“凤凰飞天”,根本就是一场谋杀和意外组成的误会。
不过,展昭其实说错了一点,金匮并不是因为知道三个弟子杀了如心而受到的刺激,而是如心的突然失踪就已经刺激到了他的让他大病一场之后就忘了如心的存在。
然后,浑浑噩噩之中,金匮是偶然间撞到了大椎、二白和三阳他们在如心死的那间屋子里说话,他就知道了,也想起了,甚至……还起了杀心。
只是,一觉醒来以后,他又忘了。
时醒,时忘,时醒,时忘……
清醒的时候,金匮就一直在想着,他要为如心报仇。
可,报仇,也得他记得,还得要法子。
更偶然的机会,在那间屋子里,他瞧见了一只雀鸟落在了桌案上,小孔里的光照到了雀鸟身上,然后……那天夜里,凤凰镇上好多人都见到凤凰的虚影。
那一瞬间,金匮明白了,也想起了,更有了计划。
一切的真相被揭开的那天,其实也是个大喜的日子,大椎和二白成婚拜堂。
可惜,这堂,终究是没能拜成。
如心的死被揭露,金匮难得清醒坐着听完了一切,然后亲眼看着他亲手养大的三个孩子跪别了他,跟着捕头一起离开,一张脸上老泪纵横。
或许,更为可惜,却也不可惜的,是包拯他们离开那天,金匮已经宣布,他的那本《金匮医术》已经送了人,而他,自此也将有教无类,凡是真心要学他医术之人,不拘拜师与否,只要心中向善,他都教。
这话一出,凤凰镇上的百姓们都在欢呼,唯有华鹊大夫看着脸色不是特别好。
不过,有谁在意呢?
关门,他叫做关门之前其实在江湖上也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鬼医”。
有他护在金匮身边,又有凤凰镇村民的爱戴,老大夫的晚年,总是无忧的。
离开了凤凰镇,小蛮闷着声没说话,若水却忍不住想到了二白姑娘腹中的孩子:“包大哥。”
“嗯。”
“他们,会被斩首吗?”
他们,自然是唐大椎、二白和洛三阳。
“不知道。”包拯很诚实地摇了头。
“不知道?”若水略微有些错愕。
一旁的公孙策出言解释:“我大宋,向来立法严而用法恕,三阳他们是为保全金大夫的名声而合谋杀人,究竟如何来判,需看断案的大人究竟如何决断,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如何。”
像是知道她担心什么,包拯缓声安慰道:“放心吧,即便是他们都被判了死刑,二白姑娘有孕在身,也会等到她诞下孩子之后再来施行。”
闻言若水抿了抿唇,却并不觉得有多开心。孩子好像是无辜的,可若是生下来便背上罪民之子的名声,又能有多好的结局呢?倘若它的父母死了,被送往慈幼堂,又有谁能保证它会过得好?
就像是自寻烦恼一样,若水想得多了些,却又很快甩开这些烦恼。
比起担心其他人,她其实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只是,她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到,他们倒是先遇上了麻烦。
“终于出了玉门关了。”
“这路真不好走!”
“是啊,历史之路,更不好走。”
“什么?”展昭听不懂。
“这玉门关,自古以来就是中土西北的大门,贸易从这里进入,而敌人,也是从这里进入的。”
“好了,”展昭不大想听这些,“这埋天芒的咸池究竟在哪里啊?”
“咸池在那里……”公孙策叹了一口气,“这三大神器诗句里的秘密,我至今还是没有参透啊。”
“那,怎么办?天大地大,往哪儿找啊?”
“管不了了,走着瞧吧。”
前面的人只管赶路,就是闷不吭声的包拯也走在前面,却不曾注意,到了沙漠之后,小蛮也好,若水也好,已经一路都不曾开口说一个字了。
更甚者,小蛮姑娘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渐渐就落到了所有人的身后不远不近地坠着。
她的脚步渐渐停下,目光看向了前头包拯的身影,然后目光又落到了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白衣姑娘,目光不知有多复杂。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一般,若水若有所感地转过身,“小蛮姐姐,你怎么了?”她往回赶,走路看不出任何的吃力,“是累了么?要是累了的话,翻过这里前面不远处路就好走了,也有地方可以先休息一下。”
声音吸引了前面的三个男人回头,小蛮忙勾起唇来摇头,“没事,”她抬手在眼尾处摸了摸,“只是刚才眼睛里进了沙子,已经好了。”
她没事,展昭倒是想起来了,“对啊,若水不就是住在沙漠里的吗?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咸池啊?”
“我……”若水有些犹豫,不过,远方突然传来的动静替她解了围,让她免于思索如何去编织语言。
马蹄声,携带这大漠里的尘沙飞扬着靠近,最后将他们全都围了起来。
为首的将军拱了拱手却没下马,“末将张西,奉太师之命,带领三百人马,前来保护包公子,及公孙大人上路。”
“征西将军张西。”
“庞太师的人。”
公孙策和展昭一人一句,倒是包拯不曾言语。
“我们只不过是来游山玩水而已,不敢劳烦将军。”
“一位是二品侍郎大人,一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你们可都是国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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