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不出意外可以品出酒的清香,但不同于司凤的一饮而尽,疆姜只是抿了一小口。
酒不错,但疆姜并不沉迷此道。
司凤杯子空了后,见疆姜杯中没少多少的量,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疆姜要看到可太容易了,微笑着伸出指尖去给他戳平。
疆姜。我喝不醉,但不爱喝酒。
司凤才被戳平的眉头显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堆了起来,张口想要说抱歉时,却被疆姜指尖按住。
疆姜。但无论从书上还是日常观察,伴侣一起喝酒是陪伴相守的一部分。
疆姜。你要来,我自欣然同往。
疆姜确实不喜欢。
可司凤也不是天天喝。
而且显然他今日说壮胆虽说是扯了个借口,但还是引起了疆姜的好奇。
不知不觉间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她用实际行动表明,她自己虽然不爱喝,但并不反对司凤今日拉她来喝酒的行为。
——又给司凤倒满了一杯。
琉璃盏中,清澈的酒水随着司凤指尖移转而轻微波动,像静夜湖水的一道风。
禹司凤你这样,我会越来越贪心的。
语毕,一饮而尽。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疆姜便也爽快的干了这一杯。
疆姜。你贪我,与旁人无干。
疆姜。我真介意会拒绝,你不必担心自己得寸进尺。
疆姜分外体贴的为司凤倒满,又扬了扬酒坛,学着他的狡黠试图露出个小狐狸的目光。
可惜这种事情对于聪慧的她来说仍然太过陌生,表现出来的十分生涩。
疆姜。我们之间的事情影响不到旁人,我又不介意。
疆姜。你怕什么。
疆姜。贪吧。
分明应该是透着精光的话,却因为这样的皮相表情对疆姜而言太过陌生而显出几分稚嫩。
简直纯白无害到像要被狐狸骗回家的蠢兔子。
又有谁能想得到,一个妖拐走了一条龙后,竟然如此痴心妄想的在奢求姻缘天定。
司凤看着疆姜,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一动,放下琉璃盏,抱着酒坛咕嘟咕嘟下去了半坛。
这简直是在诱人犯罪!
动作太过豪迈,酒被洒出了些许,困在司凤衣襟上,晕成了几个散乱的点。
而他自己浑然无觉。
禹司凤姜姜,这可是你说的。
听出来了,司凤说喝酒壮胆的原因,多少与他酒量不大有些关系。
疆姜忍俊不禁的同时,那股好奇之心也即将关不住。
究竟是遇到什么事啊,让司凤扭捏成这样,甚至还要借着醉意酝酿。
这种情况不常见,但她现在确实有些急切,探过身去,像他平时动作那样,伸出指尖捏住了司凤脸颊。
疆姜。是,我说的。
疆姜。你知道的,我若不愿,绝无可能应承,既然开口,自然不是谎言。
太近了,司凤都能感觉到她的睫毛似乎就在他鼻尖上,稍微动一下就能亲到的位置。
这样的氛围说这样的话,司凤酒坛都拿不稳了。
少年脸颊的红润缓慢却均匀的蔓延到耳根。
从鼻腔闷闷的发出一个短促的音。
禹司凤嗯。
她说她知道他贪她。
她说对别人没影响,就可以这样贪,她不介意。
她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是个,正常,男人。
这样的氛围下,姜姜不知道他这会儿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压制住想要将她扑倒的心!
但爱情中的距离没个丈量,就像一根捆在一起的麻绳,互相扭缠着,你来我往。
司凤这么一默,反而助长了疆姜要填补这段沉默的动力,她不但没有挪开,反而真的亲亲近近朝着他靠过来,声音低低的,很温柔。
她说。
疆姜。所以,司凤今日究竟是想说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司凤眨了眨眼。
疆姜见他神思还算清明,仍旧没有酝酿好怎么说的样子,也没再问,而是退后了些许,靠回在荷叶上。
同时温柔体贴的伸出一指,将司凤已经拿着摇摇欲坠的酒坛扶起来,示意他可以继续喝。
疆姜。好吧,我等会儿问。
这种明显有目的性的举动,若是往常,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疆姜对司凤的日常中。
可是司凤酒量虽不好,但半坛也不算多,还不至于到问什么说什么的地步。
反正喝都喝了,那不如多喝点,让她套话。
唔,这可不能算是心机,毕竟他们二人关系非比寻常,这点小小的撺掇,应该还够不上哄骗的程度。
司凤也有点小心思,自然没有去深究疆姜刚才小声嘀咕的那句是什么,也选择性的没看见疆姜推他酒坛。
在他拒绝回答疆姜问题后,疆姜就静静的靠在那,认真端详着手中她方才自己用花瓣捏的琉璃盏。
氛围实在有点干。
于是,司凤一把扬起酒坛,吨吨吨喝见底。
这回,人是真的有些发晕了。
没有继续靠在荷叶上,司凤略微直起身子往前倾,一手扶住脑袋,眼神昏昏沉沉的看着疆姜。
只是轻轻一瞥,疆姜就成功了解到司凤目前的状况。
那是真醉了。
疆姜不动声色地将荷叶收起,确保就算司凤这会儿直接躺下也不会磕到头后,又用方才的姿势探过身去,像哄小朋友一样问道。
疆姜。司凤,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日壮胆是为何事了吗?
她今日真是执着。
间接灌了酒不说,还借着一个酒字,一次次挑战司凤的理智。
这会儿一坛酒上头的司凤显然比刚才诚实得多,他真的做了他刚刚想做的事。
一把将人捞在怀里向后靠去,却因为荷叶不在而晃了晃,双双砸在地上……
只不过,最底下是花瓣,然后是司凤的背,最后是被他刚抱在怀中的疆姜。
——
高考,一切顺利!
愿今年参加考试的所有学子心想事成,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