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酒窖吧。
虽说排列雅致些,但这浓郁的酒香还是不难分辨。
只不过让人不太理解的是,酒窖里,为何要收放这么一大片花瓣?
不过鉴于疆姜进酒窖的次数寥寥无几,没什么可参考的对象,故而虽然心中有几分奇怪,但并没有多做评判。
司凤显然比疆姜要熟悉的多,一进门就将牵着疆姜有目的的寻找起来。
疆姜本就觉得奇怪,这下更是好奇起来,跟着司凤步子挪动的同时侧了侧脑袋。
疆姜。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忽然来此了吗?
司凤垂眸看着疆姜,笑容中明显透出几分狡黠,抬手习惯性轻轻捏了下疆姜脸颊。
禹司凤我们帮了岛主这么大一个忙,喝他两坛酒不过分吧。
疆姜轻笑。
摇了摇头。
疆姜。不过分。
疆姜。不过,为何突然想喝酒了?
根据正常情况推测,虽说司凤身上确实有些少年气,可往常的他不会忽然有如此活跃跳脱的想法。
除非是早有打算。
对于伴侣突如其来的离经叛道,疆姜并不表示反对,也不故作清高的站在道德角度批判对错。
只是她人都已经来了,还是对真实的原因分外好奇。
显然是有原因的,可是司凤明显支吾了下,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
禹司凤就当,壮胆吧……
这回答当真有些出乎意料,连一向对大局把控没出过问题的疆姜都一时之间推测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司凤的表情,闪躲中又带有些许期待,很像之前办公时曾见过的,那些拿着糖人去玩骑大马的孩童,表情很稚嫩,可唯独一双眼亮晶晶,像暗夜里的一颗星。
在此之前,疆姜其实属于软硬不吃。
要说服她很简单,有合理的逻辑与正确的思想,哪怕这件事情于她不利,或者明显是她出于主观所不喜的人。
只要当前这件事情是有益的,甚至不需要劝说,她也总能以最合理的理由尽力所能及的事。
可直到这会儿疆姜才发现,当司凤用这样充满期待却隐约夹杂着一些小心翼翼的目光看过来时,她短暂的不能思考。
完了,她现在甚至已经可以说是自己吃软不吃硬了……
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司凤的出现以及随着他带来的转变,疆姜经常做一些,或者说一些先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角度的内容,已经逐渐撑不起自己先前正经且清冷的表象。
这会儿更是在司凤认真寻找那坛最香的酒的身影中,连问他为什么要壮胆的追问都没开口,只想随着他性子来了。
很快,司凤就如愿找到了一坛百花清露酒,散开了笑容。
他要将酒坛拿好并且展示给疆姜看,一只手显然不太好操作,需要动手挪一下。
可是他另一只手牵着疆姜,还不是很想松开,于是倔强的用一只手将那酒坛拎起来。
禹司凤就是它了。
方才没有问出的话,这会显然不适合再继续,索性来都来了,疆姜便顺手放开了司凤,虽说也拎起了一坛,和司凤一模一样的手势拿着。
疆姜。无巧不成双?
那清冷的女神如今不但被拉下神坛,甚至代入如此之强,已经与自己一同做起了‘偷酒贼’,司凤粲然一笑。
禹司凤是,无巧不成双。
百花清露酒既然放在这里,便并非只有一坛,虽说可能不是最香的那个,但也差不多。
于是,二人一人捧了一坛酒,大眼瞪小眼。
虽说不尴尬,但沉默的对视了一小小会儿。
还是疆姜最先打破二人不合时宜的眼神交流。
疆姜。想去哪里喝?
这个问题问得好,司凤一句‘姻缘石边上’几乎蹦到了嗓子眼,又被自己咽下。
直接一起去也不是不行啦,但是人间姻缘石这样的说法,在疆姜眼里只怕也只属于个小把戏,显得十分幼稚。
可司凤心中又在意的很,不然也不至于来喝酒壮胆。
所以话音还没开,司凤便随手指向了那堆花瓣。
禹司凤那儿行吗。
疆姜眼神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觉得今日的司凤怪怪的,这花瓣池虽说也好,但疆姜还以为他会说外头能看到月光的花前月下呢。
不过还是那句话,既然今日已经以司凤的意愿为主并且二人都已经到这,来都来了,那就坐在这花瓣里喝也可以。
疆姜。好。
疆姜接受的很快,半点不扭捏,已经率先跨进了那简陋的木头边,拎着酒坛走了进去。
美则美矣,但说实话,实在太过简陋,就这么干喝少了点意趣。
于是疆姜一抬手,放出了自己乾坤袋中的牵凤花——也就是之前在十三戒炼狱塔时一直用的大荷叶。
万绿丛中一点红,用来放酒坛。
这荷叶可以随着疆姜的心情变换大小和移动,比当时在十三戒还要大。
大许多。
甚至可以半边身子靠上去。
疆姜也就这么直接靠了上去,姿势仍旧优美潇洒,却趁着这样的景色变得有些慵懒。
没有酒杯,疆姜就地取材,捏起一个花瓣,就变成了一只精巧的琉璃盏。
司凤见疆姜半点不反对的直接安排好了场景,心中的胆子如参天大树一般越长越大,也抬脚一跨,放下酒坛,斜斜靠了过去。
如此惬意的斜靠在酒窖,像极了两只慵懒晒太阳的猫。
疆姜将琉璃盏递给司凤,司凤拿起酒坛为二人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