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让我担心你可怎么好?”王一博将披风解下披在肖战的身上,仔仔细细的绑好系带,将肖战圈在怀中。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静静地被王一博抱着,“倒是我的不是了。”
“自然是你,你可知我四处寻你不到多着急,好不容易找到了,却看见你衣衫单薄的站在城楼上,风如此大,你身体又孱弱,叫我怎么放心。”也只有此时,王一博的话才会多些。
“一博,你看。”肖战的手指了指城楼下。
一群孩子正在打闹,扮演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角色。
王一博握住肖战的手,不像刚刚那么凉了。
“是时候为子嗣考虑了。”肖战从未觉得一句话说出口如此困难。
“哥哥给我生。”
“你胡说什么。”
“哥哥不给我生,我为何需要考虑?”
“一博,你—”
“哥,你莫听那些老古董胡言乱语,你信我。”
我信你,可是我怎么能忍受那些流言,又怎么能看着你多年筹谋才坐上这个九五至尊的位子又让与他人。
城楼下的欢声笑语彰显着这位年轻君王的治国安民,城楼上的两人彼此相依,却第一次,他们的心走向了两条不同的路。
一个月后,养心殿内。
“陛下,陛下。”
“何事?”
“肖公子,肖公子他不见了!”
王一博猛地站起来,“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
常德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回陛下“今日肖公子对老奴说心情烦闷想出去走走,奴才便如同往日您吩咐的一样选了侍卫保护肖公子,肖公子说不想人跟着,奴才也不好违背肖公子的意,便挑了个人悄悄跟着,可谁知道,肖公子进了一家酒馆后人就失踪了。”
“去把你挑的那个人给朕叫来。”王一博扶了扶额,最近丞相不断给他施压,这紧急关头上肖战失踪了,叫他不得不把这件事和丞相联想在一起。
“参见陛下。”
“你是在哪里跟丢了人的?”
“陛下,卑职跟着肖公子走到百樽楼时,肖公子发现了卑职,肖公子说自己突然想吃冰糖葫芦,卑职去买回来的时候酒楼里已经没有肖公子的人影了,请陛下责罚。”
“五十大板,自己去领罚。”
“谢陛下。”
“常德,去叫汪卓成,让他立刻派出御林军,哪怕把整个皇城翻过来都要找到肖战。”
“是,陛下,您要亲自去找肖公子吗?”
王一博看了看殿外,“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常德顺着王一博的视线看去,发现丞相不知何时已在殿外, “丞相大人。”
“常公公好,常公公面露焦色,可是有何急事要去处理?”
“丞相大人说笑了,并未有什么急事,丞相大人还是快快请进,莫要让陛下等急了。”
“常公公所言极是。”
“老奴就先告退了。”
丞相府内
“肖公子请用茶。”
“谢谢。”
“公子莫急,我家相爷半个时辰前已经入宫,此刻应是已经见到陛下了。”
肖战抬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见她身穿一身粉色夹袄,白色褶裙上绣着一朵盛开的莲花,挽着双环发髻,身上所着竟不比宫里的丫头们差。
肖战微微点颌, “嗯,我知道。”
“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去为您准备。”
“我暂时并未有何需要,你去歇着吧。”
“奴婢告退。”
环儿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了看屋中的公子,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标志的人,那双眼比女子还要柔上三分。
“环儿,你看什么呢。”
“奴婢参加大公子。”
“我问你话呢,这屋里头有什么,竟把你魂勾了去,都听不见我说话了。”
环儿的脸瞬间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公子莫要打趣奴婢了,这屋里是相爷带回来的贵客。”
“既是贵客,为何不告知与我。”说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世间一时的惊鸿一瞥,撞入了我的眉眼,便在劫难逃。
那天我从府外回来,看见环儿俯在一间屋前,我唤她好几声却未见她回答,不知道这丫头在看些什么。
环儿告诉我父亲请了一位贵客在府中,往日父亲会见客人时必要我在一旁,今日却未曾,不知这位贵客是何来历。
我推开门的时候,他白衣如雪,一条金带将头发微微挽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顾盼生辉,看见我时稍露诧异之情。
我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了起来,双手竟冒出了汗。正在我慌神时,环儿拉着我进门坐在凳子上,我竟然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了许久,第一次见面就出了糗,没有一个潇洒的初遇,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肖公子,这位是我们相爷的大公子,大公子,这位是肖公子。”
“我是赵宇霄。”
“我是肖战。”肖战看着眼前的男子,与他想象中的倒是大相径庭,赵相是一个多精明的人,膝下只有一子,应是对其严加管教,和赵相本人一样是个计谋多端,不好相处之人。眼前的人却(是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环儿,既是贵客到访,为何不见父亲?”
“回大公子的话,相爷入宫面圣去了。”
“如此,怠慢了肖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大公子言重了。”
“不如我带公子在府邸中走动走动,也好过一直坐在这屋里闷得慌。”
坐的时间久了也累人,“那就多些大公子了。”不知道王一博此刻怎么样,他应该很着急,对不起一博,我别无他法。
“陛下,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赵相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君王,当初自己在众多皇子中一眼选定了王一博,就是看中了他的手段冷酷无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如今有了一个肖战成了软肋,为君的一大忌便是动了感情。
“赵相,朕知道你心中所想,朕会处理好朝中之事,也会保护好他,肖战,必须留在朕身边。”
“陛下,老臣并无让您送走肖公子的意思,您也明白,您越是重视肖公子,他的危险就更大。”
“赵相是觉得朕没有能力?”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陛下!”
“此事不必再议。”
“陛下,如果您执意如此,您从此怕是再见不到肖公子了。”
王一博将桌上的奏折扔到了赵相的脚边,“你敢威胁朕?”
赵相将拐杖丢开,扶着腰缓缓下跪,双手捧起奏折举过头顶,“陛下,这不仅仅是老臣的意思,也是肖公子意思。”
王一博冷笑一声,“他的意思?”
“是,还望陛下三思。”
王一博从案旁拿起肖战为他准备的一柱香点燃,“丞相,在这柱香燃尽之前,你猜我能不能找到他?”
燃起的香传来阵阵幽香,丞相的手中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在赌,也在试探,王一博手中的势力到底有多少。
一柱香燃尽,汪卓成未传来任何消息,丞相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王一博有没有在相府安排人手,虽然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否则他也不敢贸然将肖战直接带回府中,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丞相,今日难得朕公务早些处理完,不如去丞相府上一叙如何?”未等丞相回话,王一博已迈开步走出了养心殿。
丞相看着王一博的背影,知道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判断,此时阻扰反而会惹得王一博更加不快,不如顺其自然。
京城的冬日总是干燥的,今日却有雨突然倾盆而下,人们慌慌张张的躲避,相府门前有一公子撑着一把伞,静立在雨中,一双眼中充满了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