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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三生予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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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山林间的一处小院里,肖战躺在竹椅上小憩,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他面前停下。

“王爷每日都是这么闲?”肖战依旧闭着眼睛,一个月,足以让他记住王一博的脚步声。

“似此星辰非昨夜, 阿战这是为谁风露立中宵?”

“夜深为何不进屋休息,小心着凉。”看肖战穿的单薄,还是忍不住出口说了一句。

“这三伏天里,着哪门子的凉?”

  

“山中不比城里,寒气重。”王一博将外衫脱下盖在肖战身上。

  

肖战眼皮微抬,从竹椅上起身,“进去吧,小心着凉。”又将衣服披回王一博的身上。

屋内,肖战从茶罐中拿出一块饼茶,用茶臼碾碎,然后将茶末放在白色的茶碗里,拿起烧开的水壶向茶碗中注入沸水,同时用茶筅搅动,散发出的热气和香气令王一博心情很是愉悦。

“想不到你还有点茶的手艺。”王一博拿起茶碗,待温度正适的时候喝了几口。

“那也要多亏了王爷送来的这套茶具。”肖战伸手将另一只茶碗握在手中,釉面光滑柔和,洁白无瑕 ,一看便是是上好的白瓷。

“本是想送你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用的,未曾想现在倒是物尽其用。”王一博拿起水壶,往茶碗里加水,水线从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与茶底中间接触,茶沫缓慢的从水下溶出。

“你实在是让我惊喜。”不论是初见时惊为天人的一瞥,还是处理肖父后事的沉着冷静,亦或是点茶的手艺,都令他忍不住想再靠近肖战一点,看看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以王爷的身份,自然见过比我手艺更好的人。”

“肖战,能不能称我为一博?”自打他生下来,就没体会过什么叫紧张,可是他现在感受到了,他的心跳有些加快,拿着茶碗的手冒出了些许汗珠。

“七月初七,我在断桥上等你。”

  

“只有这一次机会。”

  

“好。”

  

七月初七 夜幕已至

杭州城的长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街上几乎都是浓情蜜意的男男女女,人们都渴望在这一天找到自己的一生所爱。

肖战今日换上了一身黑衣,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高高扎起,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稳重,倒多了几分俏皮。

虽然王一博说了好,但他并不确定王一博到底会不会来。他动心了,在王一博将手放在他肩上的那一天晚上,可是二人身份有别,自己只是一介平民,而那人在将来或许会坐在更高的位置上,且二人都为男子,所以他退缩了。

但王一博一个月内几乎天天来看自己,有时候甚至会将一点点小事都要与他分享,他又动摇了。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或许他们能打破世俗?或许他们真的能够厮守终生?

所以他给了自己,也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人们的嬉笑声,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许久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正站在桥下的灯笼摊前,“王一博!”

平常里总是肖战喜白王一博喜黑,今日肖战穿了黑而王一博却穿了白。

肖战小跑着到王一博身边,红色的发带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扬。

“你喜欢兔子?”肖战的目光聚集到王一博手中的灯笼上。

“嗯。”

“兔子这么可爱,我也喜欢。”

他没有发现,自始至终,王一博的眼神未从他身上移开过半分。

“本就是送你的。”

“送我?”

“很像”,所以我喜欢你。

“谢谢。”

肖战看到王一博突然又冷下了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

“那个,你看前边有卖糖葫芦的,我们去买吧。”肖战拉着王一博的衣袖往前走。

“小哥,拿两串糖葫芦。”

“好嘞。”

在肖战递钱的时候,另一只手已越过了他,将银子稳稳放在小贩手中。

肖战拿着糖葫芦,听到身边的人说:“走吧。”

“你不吃吗?”

 

“你该不会是没吃过吧?”

  

“这样看起来你们这些王公贵族也挺可怜的,连糖葫芦都没吃过。”

“感觉你今天和往常很不同。”王一博觉得今天的肖战不再像之前那样总与他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是吗?”

  

“尝一下吧。”趁王一博不注意,肖战塞了一颗糖葫芦到他的嘴里。

“好吃吗?”

“嗯。”比起宫中御膳房做的那些小点心来说,这自然是差远了,但只要是肖战喂的,就是人间极品。

“小时候每次我想要我娘的时候,爹都会给我买糖葫芦,可惜……”

“那以后我陪你买,如何?”

  

“不知道肖公子是否愿意给王某这个特权?”

  

四目相视,久久凝眸,肖战嘴角轻扬,“准了。”

  

人们突然向着一个方向涌去,王一博说:“我们跟过去看看。”

湖岸上人山人海,一盏、两盏、十盏、百盏……数不清的河灯疏疏密密在西湖上漂荡着,交织成五颜六色的灯海,天上的星星在水中闪烁着,一时间,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在天上还是地下……

“阿战” ,不知何时,王一博的手中出现了两盏荷花瓣状的河灯。

王一博记得小的时候母妃告诉他 在七月初七,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快步与织女相会,而放河灯的人们,也会收获自己的幸福,“河灯一放三千里,妾身岁月甜如蜜”是母妃曾唱给他的歌谣。

他借来纸和笔,肖战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纸条放入灯中,放进水里,看着其顺水漂流,消失在茫茫灯海中。

王一博牵着肖战的手掩藏在他宽大的衣袍下,外人看来只是两个绝色的男子走的很近,有不少姑娘想上前问话,都被王一博的眼神吓了回去。

“你在灯上写了什么?”

“你猜?”

“那你呢?”

“那你也猜猜?”

  

收灯的老人在湖中捞起两盏紧紧挨在一起的河灯,发现其中一盏灯上的纸上写着: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而另一盏灯上,却是一张白纸。

  

王一博相信这个世上有会有美丽的神话,但他并不会寄托于此,他想要的一切,只会靠自己去争取,无论是权利,还是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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