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你看什么呢?”秦母从前院来到后院,准备也摘些菜好准备午饭,意外看到儿子正望着隔壁王家发呆,不由奇问。
“妈,没什么。”秦时月赶忙收回视线,冲母亲笑笑,“我若将来娶了媳妇,定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
“你说的是特定的某个人吧!”秦母慈爱的眼中却看透一切,“一转眼都两年了,人家姑娘怕已考上高中去外面求学了,你呀!就莫惦记了。妈已经托了光头老王,一定给你物色个好姑娘。”
“妈,您又说光头老王。”秦时月对这个光头老王印象十分不好,“说白了就是人贩子一个,平白无故糟蹋人家姑娘,您这是强扭的瓜,它能甜么?”
“如何不甜?” 秦母一双杏眼一瞪,“别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不干。”秦时月很是坚持,“等过几年我便去她家提亲。她若不愿意来村子,我就在城里给她买套房。她人考学考的再远,家总不能变吧!”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呢!”秦母叹息一声,“她若还在,还愿意,妈就同意。”
不知不觉间,梅雨季节已真真正正到来了。坐在窗前看天空飘飘洒洒的细雨,如轻纱般笼罩在这个古意盎然的江南小镇上。碧绿的垂柳点缀其间,如一幅写意的山水画儿。
林溪已经几天美出门了,每日只倚着窗坐在床上,书看得累了,便抬头望望窗外的美景。是的,世人都喜欢晴朗的天空,林溪却偏爱下雨。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宋·苏轼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林溪最喜欢的一首诗了,每当读起,林溪都仿佛自己也变成了诗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拄着竹杖,足蹬草鞋,走在泥泞的山间小路上,听雨打树叶发出的美妙声音,闻山风吹来的清新气息。
“小溪,在里面吗?”门外忽然传来龙逸云轻柔地声音。抬头看看桌上的时钟,已指向上午十点整,是该到换药打针的时候了。
“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先进来的自然是龙逸云,手上还提了不少水果。紧跟进来的是背着硕大医药箱,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他姓郑,是龙逸云的私人医生。自从那日在小巷发生伤人事件,龙逸云便再不让她去医院换药打针了。而是特意从杭州调来了他的私人医生,每日上门为林溪换药打针。
“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再换一次药,再打一次针,便小心将养着,再过几日伤口就能完全恢复了。”郑健指给龙逸云看。果然昔日狰狞的伤口已愈合成细细的一条线,有的地方血痂已经脱落,露出鲜嫩却有些泛红的肌肤。
“痒不?”龙逸云小心翼翼触碰,关切地问。
“还好。”林溪一笑,“夜里是有些痒,痒得很了,我便揉搓揉搓。”
“等明个纱布拆下来还是要小心些,痒了就像您说的,揉搓揉搓。千万别抓破了。”郑健认真叮嘱。
“好。”林溪痛快地点头。处理好伤口,郑健开始为林溪兑药打针。
“吴先生可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李元华已站在房门口。门并没有关,可以清晰的看到连绵的细雨如牛毛,如银针,斜斜而下。李元华此时正怯生生向里望着。她本来是在绣房学艺的,听说龙逸云来了便赶紧开个小差跑上来。连续几天了,吴澈都没有来。李元华心里着实惦记得很。
“在门外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坐啊!”林溪笑着招呼。这小妮子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晚后,本来大大咧咧地她开始变的谨小慎微,不但有些躲着她,偶尔对上眼神,有怯懦,有心虚,还带着不明所以的愧疚。让林溪总觉得莫名其妙。
那次伤人事件,其实并未对林溪造成太多影响。因为她本是正当防卫,又及时自首,所以被判无罪。而那次小偷将林溪刺伤的事件也有了结果。小偷因为盗窃罪和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两年零八个月,林溪还得到了见义勇为奖金五千元,以及小偷家人赔偿给她的医药费八千元,那位被她夺回钱包的失主也有来看过她,还买了不少水果点心。看病打针的钱全是龙逸云出的,还给他钱他也不要,用他的话说,“还在乎这几个小钱,何况还都是为林溪花的。以后注意保护好自己才是正经。”
如今的林溪,有自己的工作赚来的钱,有绣品的提成,再加上这些奖金和赔偿,俨然已成为一个小富婆。林溪将它们全存在了银行里,做梦都恨不得笑醒。
“吴澈最近可忙得很。”龙逸云笑道。
“是在忙着拍戏么?”林溪问,“一点儿闲暇时间都没有?”
“有是有。”拍戏再忙,人也不是铁打的,该休息的时候当然还要休息,“他是怕来时撞见某个人。”看李元华已失望的转身下楼,龙逸云才坐在床边,低声对林溪道。
“阿华很好的。”林溪忙道,“长得也甜美,性格也好,是个很正常的女孩子啊!”
“她是不错,”龙逸云笑道,却又马上轻叹一口气,“只可以不是吴澈心里想要的那个人。”林溪虽年纪小,可经历的事情却不少,自然知道龙逸云的意思,便不再言语。
“等明日去了纱布,再将养些日子,下个星期日和我去拍戏吧!我们那部戏剧本已改的差不多了。”龙逸云望着她忽然笑道。
“拍戏?”林溪很是惊讶地看着他,讪讪一笑,“我说过了,我又不是专业演员,拍什么戏呢!上次都演砸了。”
“上次是意外。”龙逸云忙道,随即坚定地道,“这次绝对不会出意外了。咱们剧本改了,演员也换了,有好多你的戏份呢!你可不许跑。和我在一起,我还能每天多看看你。”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再加上龙逸云看向她的那双深的眼。任林溪再理智也不由自主地沦陷了,于是点了点头,龙逸云立时喜的像个孩子似的。拉着她未打针的手,只望着她一个劲儿地笑,让林溪不由羞红了脸。
“小溪,等这部戏演完了我便退出影视圈,专心接手我父亲的那些公司,也好多抽出时间陪你。到时候你愿意和我回东北吗?等你想嫁了我一定给你一场最浪漫的婚礼,你只管安心做我的妻好不好?”龙逸云一双眸子望着林溪,满含深情。按照剧情的发展,女主该羞答答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好。”可林溪总不按套路出牌,冲口问道,“东北哪个城市啊!”要知道,她可是从东北出来的,对那里是非常熟悉的。她希望的是吉林市,因为从前她和父母去过吉林市,对那里的印象非常好。
“是沈阳。”不过龙逸云的回答令她有些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