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江姜乐得不用再被迫吃狗粮。利索的拉着白棋顺着人群往外走。
谁知道走到一半,就给白棋拽到了后台。
“九良刚发消息,让我去后台找他。”
白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笑江姜都不稀得看。
不想扰闺蜜兴致,江姜只能在心里吐槽:这才两个月,态度至于变化那么大吗?
进了后台,周九良已经换好衣服等着她们了,见白棋第一句就说,“你又盯我看来吧。”
白棋依旧有理,“那你长张脸不就是让人看嘛。我看你还有错了?”
“行,你有理。”周九良不和她争,笑着让她。
众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梗,只突然感到被莫名塞了口狗粮,直觉不能让他们两个在这样继续下去。出声打断。
“白棋姐,我们等会要去蹦迪,一起吧。九良哥也来。”秦霄贤说。
“我什么时候说……”周九良刚想辩驳,就看到孙九芳冲他疯狂挤着脸。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给他创造机会呗。于是话头一转,“对,一起来吧。”脸上笑的真诚。
“啊…我和我朋友一起的,要不算了吧……”白棋还想犹豫。主要还是秦霄贤最后那句话指向性也太明显了,好像她就是冲着某人去的。
结果江姜一点退路都不给她,“算什么算。小白你连着工作那么些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去蹦迪也是放松一下嘛。”
“可你……”白棋还想挣扎。
“我没事。”江姜路挡得严实,“你别担心我,正巧我也好久没去蹦迪了。”废话,这么好的成就闺蜜伟大恋爱事业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江姜不配合,白棋也没办法,迎面又对上秦霄贤的星星眼。终于答应了,“好,我们去。”
“好嘞,等我拿个东西昂,我们从后门走。”秦霄贤转身,先给周九良比了个“OK”,然后才欢欢喜喜的跑走。
圆满完成任务,看以后谁再敢说他傻。
车开到迪吧。秦霄贤进去就开座点酒一条龙,一看就是常来。
白棋蹦迪蹦得少,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而江姜则是直接进入舒适区,拉着她就往人堆里钻。一边跟着音乐跳动,一边还劝白棋让她放松点。
这家迪厅人气很高,舞场上人挨着人蹦。白棋实在受不了这人挤人的空间,和江姜说了一声便拨开人群朝外走。
江姜正跳在兴头上,听见白棋的话也只是摆了摆手。反正有周九良在呢,不会出什么问题。
DJ放的歌动感十足,鼓点一个个的都能敲到人心尖上。白棋很同意,这鼓点准到能把她敲出心脏病。幸好点的卡座离DJ台远,还能让她有地方喘口气。
好容易借着迪厅昏暗的灯光找到卡座,白棋才发现卡座上还坐了一个人。
“周九良?”白棋试探的问。
“白棋?”那人回应,正是周九良的声音。
看到是熟悉的人,白棋立马安心,“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有点不适应。”周九良老老实实的回答,嘴巴还不满的朝上撅。他以前没来过,哪知道这地方能这么吵。要是时间能倒流,他绝对不会因为“机会”这两字就糊里糊涂的答应来蹦迪。
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白棋主动来看他表演,因为个蹦迪全都毁了。
周九良心里烦闷,嘴角泄气的往外撇。殊不知他这副样子落在白棋眼里,像极了闹脾气的橘猫,招着让人逗。
“周老师还会不适应?这可是你说要来的啊。”橘猫的诱惑白棋抵挡不住。
“那是他们说要制造……让七队感情更加深厚的机会嘛。”周九良摸了摸鼻子。好险,差点把事实抖出来。
“是吗?那他们对七队可真是上心啊。”白棋心里了然,特意加重了“上心”两个字。激得周九良一身冷汗。
“唉,那你怎么也下来了?”怕白棋再说些什么他应对不了的话,周九良赶紧换话题,“不去和他们跳啦?”
白棋没立刻答。不疾不徐的坐到周九良身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正视周九良的眼睛。
“我也不适应。”
不就是个机会吗?她给。
正好,也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卡座昏暗,偶有从舞场方向射来的镭射灯光,绚丽闪烁。
那光离离散散的照在白棋身上,一瞬一瞬变换着颜色。
像折射着光的宝石,让周九良眼球震颤。
他似乎是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香,有果酒的清甜,也有香槟的香醇。丝丝缕缕的飘进鼻腔。迷醉他的心绪。扰乱他的呼吸。
“是吗?”周九良想知道这香味是那里发出的。自己拿酒喝了一口。
不是这个味。周九良还想再试其它的。白棋却突然凑近。近得他能清楚的闻到白棋的气息。
好奇怪。明明白棋也只喝了一口,身上也没有什么味道。但对上白棋饱含笑意的眼睛,他就知道,他找到刚才那醉人酒气的来源了。
“那我们跑出去吧,不在这待了。”白棋保持贴近周九良的姿势,亮着眼睛的提建议。
“不管他们了?”周九良没躲,也很配合。
“不管他们了。”就我们两个人。
“好。”只有我们两个人。
于是两个人谁也没说。隐匿在黑暗里离开迪厅。临走时,白棋还不忘顺了两瓶酒。
他们这一行人来得本来就晚。等白棋和周九良从迪厅的昏暗里跑出来,就又陷入了另一种昏暗。
首都虽是首都,但在冬天的凌晨,大街上一样人少。暖黄的路灯照在地上,没多明亮,却平添一副温柔。
这昏暗比迪厅里的好多了,白棋想。指着路灯下飘在空中的点点黑影和身旁的人说:“九良你看。”
周九良顺她指的方向看,接了她的后半句,“嗯,下雪了。”
“这是初雪吧。”白棋抬手接雪花,再看它融化在手心了,笑的欣喜,“咱们出来的太是时候了。”
“对。”周九良眼神不离她。白棋肤色偏白,晚上气温低,冻得她鼻尖和脸蛋泛出一片粉色。让人总忍不住想揉一揉。
“咱们去那儿坐坐吧,我想看雪,不想回车里。”白棋指了指拐角处的长椅。她手里拿着酒呢,要是让江姜在车里闻到酒味,还不知道要怎么调侃她。
说完也没管周九良拒不拒绝,拉着他就往长椅走。
长椅上薄薄一层雪,两人随手扫了扫便挨着坐下。一人开一瓶酒天南海北的边聊边喝。
白影落下,气氛悠扬。
雪不大,飘在地上就挨着攒起来;飘在人身上,就迅速化成雪水。
可两人待的久,头上肩上竟也积起了零碎的雪花,远远一看,也有了白头的味道。
到最后酒瓶见底,白棋才借着酒劲提了自己的正题。
“我好困啊。”白棋头埋在周九良肩上,声音闷闷的,“我们回去吧。”
周九良给她挡着雪,又给她紧了紧衣服,“那我们回去找他们。”说着就要带她走。
谁知白棋听了这话把头埋得更深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不去找他们。”
“那我们去哪?”周九良轻声哄着。
“我们回家。”白棋头都没抬。
周九良一怔,以为他听错了,试探的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回家。”怕周九良不相信,白棋自己先站起来,拽着周九良就往路边走。
“唉,你小心点别摔着。”白棋走的摇摇晃晃。周九良结实的扶着。还顺手打了辆车。
小酒鬼,这可是你说要回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