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医院的长廊里相对寂静,只有三三两两的值班护士聚在一起说闲话,裘文东拎着食盒轻车熟路的走到病房门前,碰巧遇见护士在给白鸽换药,脚步一顿,闭眼不去看那血肉模糊的场面,在外面靠着墙静静站着。
白鸽身上的伤口缝合之后需要定期换药,每一次换药都无异于一场酷刑,幸亏人目前处在昏迷状态,疼痛感会小很多。
过了十分钟左右,护士推着小车出来,看见裘文东拎着食盒靠在走廊上发呆的模样暗暗心动,一想到他已经有喜欢的人又只能遗憾的压下内心的躁动,打趣道:“你又来啦?他现在还醒着呢。”
裘文东小幅度的点了点头,错开护士走进病房,然后反手轻轻带上房门。
白鸽还没来得及躺下去,胸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因为浸透了深色的药液,看起来十分骇人。
裘文东回去准备午饭的路上就接到了白鸽已经苏醒的消息,虽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这会儿见到活人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从他眼里溢出来的喜悦亦可以看出。
裘文东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后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汗,熟练得仿佛做了很多次,这才在病床边落座,低声道:“好点没?还疼不疼?”
白鸽刚醒过来就遭受了堪比酷刑的换药,这会儿脑袋有点发懵,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可惜苍白的脸色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还好,不是很疼。”
裘文东没说话,心知不疼是假的,只能安抚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白鸽做不了太大幅度的动作,只能抬手拽住裘文东的衣领,可怜巴巴的撒娇:“你亲亲我就不痛啦。”
裘文东这次难得抗住了白鸽的撒娇,无声的笑了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安抚似的亲亲谁知道亲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想去洗冷水澡了。
白鸽的要求没得到满足,撇撇嘴转过头不理人了。
裘文东嘴角微勾,手落在白鸽脚踝处,轻轻揉捏,顺着往上,没什么过分的大动作,但就是莫名的撩人。
白鸽没想到自己的脚踝也能如此敏感,无力的蹬了两下,结果发现没有蹬开,语气里的委屈更甚:“你欺负我。”
这口锅背得措不及防,裘文东神色无辜的看向他,“嗯?”
白鸽:“……”好吧,当他没说。
裘文东把食盒里的小点心拿出来,又装了一碗粥,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白鸽吃,免得对方抬手把伤口崩裂了。
这场莫名的袭击,将二人多年的犹豫和胆小都逐一击破,尽数化为尘埃,遗留在那个曾经繁华而今偏远的巷子里,然后纷纷扬扬,萦绕在山水间,静落在青石巷,裘文东这颗心至此满满胀胀,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好吃吗?”裘文东对自己的厨艺不是很自信,这次熬的粥还是从网上学的,味道究竟如何他也不知道。
裘文东说这话时,眼里闪着神秘的光芒,白鸽见状微顿,想起刚才没能被满足的要求,故意逗他:“也不知道是哪家外卖,有点难吃。”
裘文东微粥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