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陆家千金求取内陆女子!婚礼将在教堂举办!号外号外!”
今天的报纸卖的很快,在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想要了解豪门八卦的人。
陆家上上下下都忙的紧,宴请的客人、婚宴的菜单、婚礼的流程,大大小小的事都堆在了一起。
陆太太带着陈卓璇整天整日的在各个知名婚纱店里挑来看去,却总是选不上一件称心如意的。最终还是陆柯燃翻箱倒柜的从陆太太的衣柜里翻出了陆先生和陆太太在法国补办婚礼时穿的那件婚纱,找了全上海最好的裁缝打了样,又照着陈卓璇的身材做了几处修改,才算是满意。
婚礼前夕,陈卓璇做了个梦,梦里一会儿在上海,一会儿又回了北平,一会儿是烫金字帖上的聘书,一会儿又变成了粉色信封里的潺潺爱意。
眼皮上忽然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一下出了梦境,陆柯燃正侧躺着看她。
“母亲叫我们吃饭了。”陆柯燃的指腹在她的眼尾处摩挲了几下。
陈卓璇起得稍晚了些,匆匆地扒了两口饭,准备整理打扮。
临出门,陆太太往她的手里塞了两个温的煮鸡蛋,“你今天要累一些的。”
先是随着车去了婚纱店,妆造的师傅已经在店里侯着,陆家的司机随着下了车,给店里的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喜糖,嘴上说着“沾沾喜气。”随后将陈卓璇留在了店里,等着到了时间便过来接。
她坐在镜子前等着化妆的时候,想起晚上陆柯燃的话。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下聘书的时候?初来北平见我貌美,一时贼心四起。”
陆柯燃见她一副不着边际的样子,伸手在额头上弹了一下。
“是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在陈先生的课堂上。”
陆柯燃的手指没有挪开停留在陈卓璇的眉上,“你走进来和陈先生说话的时候,忽然扭头冲着我笑了一下,金灿灿的。我就是那时候陷进去的。”
陈卓璇没说话,在陆柯燃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要更早爱上你。]
等她回过神,化妆已经在做收尾的工作,把刚送过来的头纱别在了刚盘好的头发上。
“陈小姐,可以去换婚纱了。”
陈卓璇笑着道谢,跟着引路的人去换了婚纱,出来时,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准备接人去教堂。
陈卓璇习惯性地把手搭在下巴处,看着车窗外面的街景,只是今天的街景好像格外迷人,空气里也都是困倦。
新娘如约而至的到达教堂,头纱在阳光下白晃晃地看的人心痒,陆柯燃在前面笑着等。
神父打开圣经,“陆柯燃小姐,你是否愿意娶陈卓璇小姐为妻,无论贫穷或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都和她互相扶持,相守一生?”
还没等到陆柯燃说出“愿意”,神父手里的圣经变成了手枪,直直地抵在新娘耳上太阳穴的位置。
“退后!”神父的生意变得穷凶极恶,拖拽着新娘朝着门口走去。
教堂外空荡荡的草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部署满了警察,只等着罪犯落网。
“你冷静!”陆柯燃的声音有点颤抖,极力保持着理智,“你需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只要你陆家安分守己,我保证你的新娘会平安无事。”
北平战事刚起,婚礼上便这么一遭,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事。
“砰!”
不知道是哪个新来的警察的枪走火,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新娘的胸前,红色的血在白色的婚纱上开出花来。
“吗的!”站在人群里的警长狠骂了一句,“抓人!要活的!”
特务很快被抓,警长一巴掌打掉了他嘴里还未咬碎的毒,“抓回去审!”
医生和护士来的也算快,几个人把血泊里的新娘抬上了救护车。
忽然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