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过后,复朝的第一日,内阁会议刚刚结束,女帝走出内阁,便有宫人迎上来,急匆匆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师殷站得离她不远,隐约能听到几个字:“辅国……喜脉……”
女帝僵木地立在原地,“喀”地一声脆响,腰间的玉佩被她下意识攥紧的动作捏得粉碎。
女帝仿佛也被这一声脆响惊醒,大踏步地离去。
悦宁殿下才刚满三个月,就又诊出喜脉了?
师殷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句,禽兽。
凰凌世不知道她在师殷眼里已经沦为禽兽,她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都说好了,过完年,你就回镇西去,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宁光逢乐颠颠地答道:“这是老天都不想让我走。”
“扯犊子,这跟老天有什么关系,要说也是本帝太过英武了。”
“是是是,陛下不仅打仗英武,在房事上也很英武。”宁光逢刻意凑近她的耳朵,简直想一口咬下去,“想来,现在,羽都应该不会再有陛下不行的流言了。”
凰凌世白了他一眼:“我行不行,不是你最知道了吗?”
她叹了口气,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罢了,既然有了,你就还是在羽都待着吧,正好过几日就是灯会,我们一起去逛逛也好。”
“就知道阿凌对我最好了。”宁光逢笑,终于忍不住一口叼住了她的耳垂。
“少给我卖乖。”凰凌世试图把他推开,“能看不能吃,还要撩拨我?”
宁光逢一听这话更来劲了,贪婪地吮吸舔舐着她的耳垂,含混不清地答道:“我可以在上面。”
“你想篡位?”
宁光逢一把将已经浑身发软的凰凌世按倒,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际:“是又怎样?”
“好教陛下知道,臣不仅打仗英武,在房事上也很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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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三年七月,辅国大将军宁光逢诞下一子,女帝赐名“子宁”,册为亲王。
八月,刚坐完月子的宁大将军参加了秋狩,为女帝献上了猎获的白虎,之后,便启程返回颢州,重新接任镇西大都督之职。
临行前,凰凌世捧着他的脸,郑重承诺:“要人给人,要粮给粮,只要你能给我打下西树。”
三个月后,面对“请求为镇西军增兵两万”的奏折和户部呈上的国库账本,凰凌世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哀嚎,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我没有钱!”随后将纸装入信封发往了颢州。
又一月,镇西军劫掠西树边境,献金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