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气的混身乱颤,这是赤裸裸的欺负她们母女俩啊,国公爷在世的时候,宗族祭田的一年四祭,均由国公府负责,族中宗亲大小事务,求到国公府,国公爷能帮的都会帮上一把,更别说族中的宗学,这几十年也是国公府在资助,如今,国公爷刚去世一年,宗族的长老们就迫不及待的来收回祭田,如若这国公府不是先皇御赐,连着宅子也想夺了去吧。
她狠狠的拧着帕子,咬着牙,想说出句几句有气势的话,可眼泪一往上涌,冲口而出,就带了几分儒弱和委屈“族长,这不妥吧,你们.....”泪越流越多,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族长和身后的族亲相视一眼,鄙夷的轻笔,他们可不会怜悯大夫人,国公府这块肥肉,他们早就想分而食之,耐合不知天家的意思,通过这次沈瑶定亲,皇太后和皇上都没有召见她们,可见己是弃了国公府,那他们还不落井下石,夺回宗田。
族长重重的咳了一声,说“老大家的媳妇,你也该认命,守着女儿和这宅子好好过半生,外面的祭田,就由宗族替你们打理,你现在..... ”他冲身后穿着蓝布绸衣的大高个使了个眼色,大高个立即从兜里掏出一纸文书,平铺在桌上,族长冲着文书上面点了点,鼻孔朝天的说“老大家的媳妇,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们就走。”
沈瑶向看一出闹剧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真是荒唐,大夫人都不唤了,拿出长辈的威严,唤老大家的媳妇?
这时,她听到大夫人怒叱道“我不签,族里的祭田是我们国公府的,你们收回去,我们娘俩吃什么,喝什么?”
“老大家的,你不要死心眼,你若不签,我一纸状纸告到衙门去,这地,我们也要的回来,国公府的香火都断了, 宗田自是要归回族里,这道理到哪里都说的通。”
“不过,那时候,你的名声,你女儿的名声可就要臭的满天下皆知了,妇人不贤,爱这黄白之物,可是大忌啊。”
族长瞪着黄豆大小的眼珠威胁一字一句的威胁着大夫人,大夫人抖着唇,双手一捂脸,又哭了起来。
沈瑶拍了拍她的后背,平静的说道“敢问族长,功青是皇上下旨,入赘我国公府,他的后人,也就是我国公府的后人,若我此时肚中有了他的骨肉,十月后,生下一男孩,我国公府的香火也就续上了,我说的对不对?”
“荒唐!无耻!”族长奋而站起身,因激烈的动作,而剧烈的咳嗽了数声,他们来的时候千算万算,把她们娘俩的后路都堵上了,就是没算到沈瑶的肚子,一个定婚,又不同房,哪里会来的孩子,可这沈瑶偏偏就大言不惭的把这事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若她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那这可就竹蓝打水一场空了。
“我和表哥,青梅竹马的长大,又是奉旨定亲,一时难以自禁,表哥奔赴边关的前一日,我们行了夫妻之礼,这样算来,我己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族长,请耐心等上八个月,若生男孩,请来国公府喝满月酒。”
沈瑶抚摸着小腹,大夫人己震惊的张着嘴,仰着望着平淡如水,似在说旁人家事的女儿,她想阻止,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若她肚子里没有孩子,祭田就要被夺回,她们娘俩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和生死相比,名声似乎己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她垂下眼帘,吩咐道“送客。”起身,挽着沈瑶的手臂,关切的道“瑶儿,是为娘不好,今**得你说了出来,走吧,我们回房去吧,别吓着我的孙儿。”
沈瑶乖乖的点了点头,这时从门外旋风般的闯一个人,直接就扑在了沈瑶的身上,搂着她的肚子不放的笑道“我儿有后了,苍天有眼,我儿有后了。”来人正是王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