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均晚上九点，准时把电话打过来了。
简单说明情况后，赵照听见电话那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担心我出乱子？”赵照打趣。
“这还不够乱吗？”刘衡均怼她。
“没发生什么大事。放心吧。”
“你要真不行，回来我再去联系一下那个心理咨询的老师。她之前不都说你恢复得挺好的吗？”
“谁知道呢。”
“行了，是我前几天冲动了，我跟你道歉。”
“没事。”
刘衡均什么性格，赵照可再清楚不过了。
今天跟她闹翻天，明天也还是会为了自己屁大点事费尽心思。
现在都是影后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
“行了，有得休假就好好休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能去泡温泉。”刘衡均在电话那头一边翻着明天拍戏的稿子，一边抱怨。
“嗯。知道了。早点休息。这个点就能放人，你还不早点睡？”
“那不是担心某人处理不好自己的那些破烂心思吗？我就一句，该分分，该断断，别想那些个没用的。要是还在意，那就去追。人生那么短，干什么不得抓紧点？”
“好了，知道了。你这是哪学的？这么顺口？”
“隔壁那小孩，就跟我对戏那个，劝她闺蜜放下男人的时候比我说得还溜。”
“行了，去睡吧，再聊你明天该起不来了。”
“嗯，拜。”
“拜。”
赵照放下手机，一看时间，十点了。但她今天一天的兴致都不高。饭也是随便扒拉了几口就解决了。
这通电话打完，她倒是有了想去泡泡温泉的想法。
只是……
很碰巧，大家都在今天下午去过了，这个时间点，没人想去。
除了……
“我帮你问问楚总，他没去呢今天下午。”领导很热心地提供帮叫服务。
然后现在，他们两个下午刚吵完的人，站在了温泉大厅门口。
“我先进去了。”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敢说的赵照想着赶紧开溜。
“嗯。”好在楚易也没有要挽留的样子。
虽然是十点，温泉的人还是挺多的。
赵照穿着泳衣下去了。温泉水很暖和，蒸起来的热气铺在赵照脸上让她有些醉意。
也是奇怪，不爱喝酒的人居然能在温泉里感受到醉意。
“别泡太久，会困。”声音从隔板的另一侧传来。
“嗯。”赵照没去想为什么楚易就算隔着隔板也能感受到自己在对面。
虽然她有注意到楚易在她离开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方向，但是这又怎么确定自己就靠着隔板呢？这可是公共温泉啊。很多人的。
这个问题赵照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总喜欢往角落里塞。”楚易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这话不假。”赵照靠着隔板。
隔板很厚，中间没有一点空隙。但赵照老有一种他们就是背靠着背的感觉。
想到这里，赵照觉得自己真的醉了。
“打算泡到几点？”楚易开了头。
“不知道。”赵照仰着头，“可能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走。”
“那估计得泡一晚上。”楚易的冷幽默一向很让人忍不住发笑。
“你要是想回就先回吧。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我认得路。”
“我也想多泡会。醉了再走。”
他们都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这个季节居然还能看到这么多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亮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
赵照问，“楚易，你说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
“你不问我做的什么梦？”
“不问。”
“你这样很难让话题展开诶。”
“那就不展开。”
“过分。”
“嗯。”
赵照觉得这股热气有些过头了，她一定是脑子昏了才想着在这个时候开口。
“你不习惯解决问题。”
“嗯？”
楚易说道，“那我们就先不解决问题。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们都缓一缓。”
“五年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都需要时间适应。”
星星好像没有这么亮了。赵照心想。热气涨得她的心酸痛。
“我不逼你，你也别推开我。我们彼此都给对方一点适应的空间。至少现在，我知道我还喜欢你。”
赵照始终没说话。
楚易说完这些也没再说话。
今晚的星星很奇怪，想看的时候就都躲起来了。今晚的热气也很奇怪，明明浮于表面却让心酸得不行。
“好。”隔了估计得有五年的距离，赵照做出了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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