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车上，赵照有些犯困。
“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了。”楚易缓缓地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看着窗外。
“嗯。”赵照力不从心地回应他。温泉泡得她有些乏力和犯困。
楚易没在说什么。认真开车。
赵照打开了窗，外面的风吹在脸上让赵照稍微清醒了过来。
“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楚易透过后视镜看她，赵照看着窗外，月色的照应下，整个人深不见底。“但是五年了了。我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嗯。没关系，我等你。”
“我事先声明，这五年我跟你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已经不一样了。”
“我也不一样了。”
“那干嘛还要认定我？”
“以前有人说过，想要去做一件事最后没做到，会后悔一阵子。但是没去做，会后悔一辈子。”
“那人说错了，哪有那么绝对的事。”
“我觉得她说得挺对的。所以我想试一试。去追一次喜欢的人。”
“不怕失败？”
“失败又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今晚的星光和月光都很亮，照得人心思全都乱做了一团。
“你真的变了很多。”许久之后，赵照说道。
“这算不算一个进步。”楚易自嘲地笑了一下。赵照转过脸来看他，她坐着的这个位置，看到的是驾驶座正好在阴暗面，看不清楚易的表情。这样的楚易才是她见过最多的楚易。深不见底。
“今天麻烦你了。”停好车之后，赵照下车，跟一同下来的人道谢。
“是顺路。”
“行了吧，你根本不喜欢公共温泉。也不喜欢跟人共用东西。”赵照笑了笑。“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你还真是记得清楚。”楚易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露出了今晚最自在最开心的笑容。
“熟悉你的人会很容易懂你。这不算什么特别的秘密。”赵照叹了口气，“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遮遮掩掩。我想要重新认识你，但也不会完全放下以前的感觉。”
“嗯。愿听指教。”
“少来。今晚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两个已经分隔了五年的人，共同祝福了对方重逢的第一个新年。
回到房间的赵照忙着打开手机，给家里的老太婆和其他朋友同学之类的发新年祝福。
楼下，楚易打开电脑继续完成今天下午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事情冲掉的工作计划。
新的一年似乎就这么平常地开始了。
如果没有那一声“新年快乐”的话。
“明天，一起去水族馆吗？”楚易发来的消息。
“这附近有？”赵照问他。
“有。而且我有两张票。”
“去。”
“早点休息。”
“嗯。”
赵照觉得自己可能被今晚的温泉冲昏头了。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可谁知道呢？勇敢这件事，赵照也做了不止一次，不差这一次。
就这么想着，明天，似乎成了一个很美好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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