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是一片雾蒙蒙的环境。
允看了看门外灰白色的薄雾，参杂着细小的洁白从天上飘飘扬扬地散落。
允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她怕冷，而今天，却下了细雪。雪落地便化了，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湿印，又瞬息间被冷风吹干。
允出神地望着门外，而门内，她刚刚结束了戏剧的表演。
“那个……我出去一会儿。”允戳了戳负责人，负责人并没有看她一眼，赶虫子似的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允出了门。
雪已经打湿了地面，融化的雪水沾染了尘埃，看上去显得脏兮兮的，甚至泥泞。
允穿走了戏服，不过她并没有意识到，况且，负责人也没有提醒她。
她向着东边的街道走去。天上的雪也越下越大，但总归也不能在地上积起雪花。道路旁边的绿色树叶顶着寒冷的露珠，生机盎然地透过雾气望向天空。
马路很空，很久很久才能够听到汽车裹挟寒风的呼啸。而步行道这边……商铺几乎是完全关闭的，视线可见范围内也不过十来人。
允……她在某一刻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于是她侧头看向商铺的玻璃门。
什么也没有发现。
兴许是错觉？她如此想着，心里却感觉到不安。
她略微加快了脚步，变得有些行色匆匆。
她看到鸟儿悠然落到树枝上，圆润的大胖橘惬意地伸着懒腰，还有翻找着巷子垃圾桶的大狗。
她看到一间开着门的商铺，便走进去看了起来。
里面很大，而且什么都有。柜台后面的老板是一个高高大大的胖大叔，让她想起了古时候那些膀大腰圆的将军。
老板有两个她那么高，很有压迫感，但莫名的，她感觉这个老板对她无害。
“客人要点什么？”老板的声音是很浑厚的，也有点瓮声瓮气的感觉。
允四下看了看，看到一个灰黑色的大背包，看到一柄护手是龙头的匕首。
她想要这两样东西，于是她用手上的板指同老板做交易。
“找不开啊……客人不如再买点？”老板无奈摊了摊手，让允有然茫然。
“老板有什么推荐吗？”允问道，于是老板给了她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又神神秘秘地从某个箱子底取出一本包了浆的黑色硬壳书。
“把手放到书上来。”老板说，而允也听话地将手放了上去。
她感觉指尖有些粘腻，想动的时候，手掌却仿佛被粘住了，动弹不得。
她茫然地看向老板，老板却似乎有些兴奋，风一样蹿到店铺深处，然后牵出一个白头发灰眼睛的少女，目光涣散，一身干净的白袍子，个头同她一样高。
“她是你的了。”老板将少女推向了允，允茫然地抱住被推来的少女，沉默了一下，决定带上少女。
“她是什么人？”允问。
“某个地方的继承人，名字叫玖。”老板回答道。
允沉默了一下，觉得很奇怪，但她却懒得再问，大不了……也就是一个死。
她的思维跳跃得很快。
她摸摸玖的侧颈，冰凉得像是外面的雪。允又向老板买下一件厚厚的大衣，穿到了玖的身上。
“走吧。”扣好了扣子，允拉起玖冰凉的手，继续向前走。
而这时候，允并没有看见，玖的目光开始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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