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我看没什么精神啊。”店家说着,抓起这条被他摔死的鱼就给丢进了木盆里,霎时,木盆里的水都被染红了。
店家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扶着自己被扭到的肥腰就要走。
“站住!”秦敛“蹭”的一下站起了身。
店家慢悠悠转回身,面露不虞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指教?”
秦敛正要发作,却被也站起来的袁大爷给扒拉到身后。
秦敛正气着,还要上前,结果又被袁大爷不动声色地给踩了一脚。
秦敛痛得,脸上恼怒的表情当即就裂开了。
袁大爷拱了拱手,冲店家陪笑道:“小的哪敢指教大爷。大爷您慢走。”
店家目光不善地看了秦敛一样,“哼”了声,才又离去了。
秦敛一屁股坐到石头上,看着木盆里浮到水面上的大鱼,就气得胸腔起伏不停。
“那人不就是一卖驴的么?”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他觉得袁大爷太胆小怕事。
“他家是做牲口生意的,和官府有往来,咱家得罪不起。”袁大爷把大鱼捞起,拿起菜刀开始刮鱼鳞。活卖不成,只能死卖了。
死卖价格上就要便宜许多了。
他年岁大了,又顾忌家里的老太婆,所以也不敢贸然去深海捕鱼,就只在浅滩,捞些其他渔民不稀罕的小鱼小虾。
这条大鱼对他来说着实可贵。
袁大爷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到底是心疼的。
……
第二日,秦敛仍旧跟着袁大爷上街卖鱼。
待了没一会儿,秦敛就同袁大爷说道:“爹,我逛会儿去。”
袁大爷抽着旱烟,腾出嘴来就道:“去去去。”
秦敛在街上东看西瞧,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卖牲口的地方。
想到昨天受得那店家的窝囊气,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如果这里是虞城,他一定叫那肥头肥腰的猪八戒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这里是存元国,他只是一个靠着袁大爷帮衬才得以生存下来的外来户。
秦敛边走边盘算:如果把那猪八戒神不知鬼不觉地拖到乌漆嘛黑的小巷子里,痛扁一顿,能有多少胜算……
正想象着,秦敛感觉到脚底踩上了块硬邦邦的石头。
他下意识做了个一脚踢飞的动作。
天空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秦敛才发现,被他踢飞的是个荷包。
等荷包落地,秦敛走过去细看——
靛青色,用金线绣了个金元宝……这不是那猪八戒的吗?
秦敛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两银子。
他把荷包随手一丢,拿着银子就进去圈栏,去买那只他昨日相中的小毛驴去了。
拿那猪八戒的钱买他的牲口,可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骑上心爱的小毛驴,兜里还揣着5两银子,秦敛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道:“天气真好啊!”
而几乎同时——
圈栏附近,店家焦急万分,额头上瀑布式流汗,他扬声对他手底下的小厮道:“我荷包丢了,都给我去找!”
不大一会儿,一小厮捧着荷包过来问:“老爷,您看这是是不是您的荷包?”
店家忙拿过来。然而他一翻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他仰天大呼:“哪个混蛋拿了我的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