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忘离才发现林愿平已经不见了,找遍周府上下也不见踪影,“看来是有人发现了,想要灭口。”
周余生倒没有什么感觉,“我倒觉得他是个线索。”
陆忘离吃了个酸梅,“怎么说?”
周余生食指敲了敲桌面,“他告诉我们他是河州商贾,想必河州有我们想要的消息。”
陆忘离一笑,“原来把他放出来就是要我们去河州啊,那人还真是缜密。”
周余生吩咐着小桃,“去备马车,我们去河州。”
舒寅走进书房,行礼道:“公子,他们去河州了。”
迟元正在写文书,听到他们去了河州搁下笔,“去备马车,我们也去。”
舒寅颔首,便下去备马车了,玉蝶这时正端着一碗米粥从外面进来,跟舒寅打了个照面。
“你要去河州?”玉蝶放下米粥问道。
迟元点了点头,“嗯,如今旧案重翻,我也要去了解一下,毕竟这朝堂局势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玉蝶把碗往迟元面前推了推,“我也想去。”
迟元端起米粥喝了一口,“此去太过颠簸,你还是在家等我吧。”
玉蝶有些不高兴,撅起了小嘴,“是,你说要我在家我便在家。”
迟元笑了,“你生气了?”
玉蝶斜了他一眼,“我哪敢啊,您是公子,您说的话我总是要听的。”
迟元噗嗤笑了,“不愧是川姐儿养大的,真是一模一样。”说着拉起她的手说道:“就算是帮我盯着上京,等我回来。”
玉蝶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公子,车备好了!”舒寅在外面喊着。
迟元笑着揉了揉玉蝶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很好,“我走了,等我回来。”然后就离开了书房,消失在了玉蝶的视野范围内。
与此同时,流年也给孟鹤渊汇报着:“公子,他们去了河州。”
孟鹤渊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陆悠然,眉头紧皱着说道:“派人盯紧他们。”
流年应声,临走时还看了一眼陆悠然,又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烦躁的孟鹤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为何我的孩子就没了?”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孟鹤渊面露心疼之色,伸出手给陆悠然擦眼泪,安慰道:“别哭了,大夫说你身子本就虚弱,又落了水,寒气入体,孩子就没了。”
陆悠然哭的更厉害了,抽噎的控诉着:“为何陆忘离的孩子就好好的,我的就这么容易没了。”
孟鹤渊温柔的把陆悠然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若是哭病了我难受的紧啊。”
陆悠然虽然只有一条胳膊,但她拼尽了全力抱紧孟鹤渊,生怕他离开,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真的不想再失去孟鹤渊,但可怜如她,至今只有她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还傻傻的以为孩子是意外没的。
孟鹤渊安慰着,眼里全是心疼,但这心疼只有陆悠然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陆悠然倒是随了朱锦年的喜欢孩子,她低声呢喃着:“我们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她脸上泛起红晕,娇滴滴的像个未出嫁的闺女。
孟鹤渊听了,眼底的温柔消散了几分,但陆悠然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你现在身子太弱,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陆悠然靠在孟鹤渊怀里,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孟鹤渊给她喂了药便出去了。
河州的繁华不比上京差,作为临海的城镇,商贾是数不胜数,陆忘离等人下了马车正四处闲逛,就看到前面围了一圈人,前面有哭喊声和辱骂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前面好像出事了,去看一眼吗?”陆忘离朝着出事的地方抬了抬下巴。
周余生拉起陆忘离的手,温柔一笑,“走吧。”
说罢,两人就朝人群走去,辛苦的穿过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就看到一个大娘瘫在地上痛哭流涕,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娃娃,显然女娃娃已经没有生息了,根据他们多年战场上的经验,那女娃是被马一脚踏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