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乱说话,心里的不安慢慢的被他抚平。
季温直起身子,垂眸看着我,“今晚我陪你睡。”
“啊?”我抬眼看他,惊怔道:“为什么?”
季温挑了下眉,“奉父母之命行事。”
我想到白天季母说的话,这才回过味来。
季温很优雅地开始脱外袍。
我见他丝毫不避讳,脑子一抽,突然问:“季不言,你真能一周四十九次啊?”
这话一出我就后悔了。
季温解衣袍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向我,笑容意味不明,“你想试试?”
我脸上一热,急忙摇头,“我随便问问,你不想回答就罢了。”
气氛略尴尬,我左顾右盼,见小几上有杯茶水,端到唇边喝了一口。
季温磨了磨牙,说:“不能。”
我喉咙口的水猛地卡住。
季温你都不要面子的吗?!
一口水还没顺下去,季温就诚挚地看着我,悠悠道:“但为了你,我可以再练练。”
我急忙把茶杯放回小几,用手捂住嘴,惊天动地咳了起来。
季温轻笑一声,“我开玩笑罢了,睡在一起是怕我爹娘打听。”
“哦、哦……”我胡乱点着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
磨磨蹭蹭一番,我穿着里衣躺在季温里边,本以为睡不着,但眼睛一闭,竟很快就困倦了。
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传到鼻中。
半睡半醒中,我模模糊糊的想,后院的桃花几乎已经败落了。
花儿一落,就该结果子了。
次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
我身边躺着的季温还在安静的睡着,又长又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于他面上落了小小的扇影,遮住了那双温雅如玉的眸子。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自新婚那晚之后,第一次同榻而眠。
不过我们一夜相安无事。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一路走到府邸大门口,坐上马车,吩咐车夫道:“去衡阳公主府。”
答应季温把易桐交给他,这事我还没忘。
虽然我直觉他要易桐,跟栖梧院里住着的那个男子有关,但季温一直没有明确解释过,我也聪明地没多问。
马车到了公主府外停下。
我下马车,跟公主府门口的侍卫打了声招呼,他就直接放了行。
穿过精致秀丽的庭院,我进了主院,越发感觉不对劲。
按理来说,有易桐那种桀骜不驯的小鬼在,李闻歌应该正跟他打得鸡飞狗跳才对,怎会如此安静?
我狐疑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李闻歌紧张的声音,“谁啊?”
“是我。”我轻喊道:“余成溪。”
半晌,门被悄悄打开一条小缝,李闻歌的脸挤在门缝后,急匆匆招手,“快进来快进来,别被易桐给逮着了。”
我赶紧走进去,她嘭的关上门,拍着胸脯松口气:“吓死我了,他惹我不高兴,我刚把他关进柴房思过,以为是他报复来着。”
我被她亲热地拉着坐下,怀疑地看着开始吃盘中甜品的李闻歌,“当真?你没做什么惹他的事?”
李闻歌心虚地左右乱瞟,“也没什么……我就是扯掉了他的衣裳……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他骂我不贞!我别院里那些个面首我可从没碰过,就是让他们捏捏脚罢了,易桐他骂我,我就不高兴……”
我叹气:“我来就是想给你说他的事。衡阳,能不能把易桐给我?”
我以为李闻歌会爽快同意,谁知道她咦了声,警惕地瞪着我:“不给!”
我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满脑子疑惑:“为什么?你不是说调教好了给我吗?”
李闻歌一滞,支吾道:“这不是还没调教好么……”
“没关系。”我好奇地看着她,试探道:“先给我吧,我不怕他叛逆。”
“不行!”李闻歌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我就是……”
她解释半天,脸色都开始发红,就是吞吞吐吐给不出解释。
我了然点点头,暧昧笑道:“我懂了。”
也罢,李闻歌难得动了心,我不愿拂了她的意。
至于季温那儿,我回头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吧。
李闻歌松了口气,打量我一眼,扬眉一笑:“阿溪,你怎么眼睛下面都是青影,昨晚一夜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