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程清孟感觉自己肺都要炸了。
他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穿梭在各个大大小小的巷口，堆积的乳酸使他两条大腿酸痛得像是做了两百个蹲起。
呼啸肃杀的寒风擦过他的脸颊和耳朵，他感到一阵干辣辣的生疼。
北方的冬天为什么这样冷呢？
“哈。”他又呼出一口白雾，那白雾贴着脸散开，随后彻底消散在他身后。
他完全不知道刚刚打来电话的人是谁，说完那句话后电话就挂断了，但听见内容的那一刻他只知道一件事。
蒋星和，可能会出事。
这个年代的一线城市，虽然有危险但治安条件好，一般情况下会出现事故的往往是像乌鲁木齐这种小城市。
连今日说法上也都是这样的小城市。
“操。”他又拐过一个路口。
蒋星和，到底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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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
“我操——”苏杨一声脏话破了音，他震惊地看着蒋星和，毕竟这个人从来没有反抗过他，要钱给钱，现在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过没关系，这样也很带感。
苏杨掐住蒋星和的脸，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他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睛，挑衅道：“死妈崽，你现在敢反抗了？挺能耐啊，你这是傍上哪位大款了？”
蒋星和本来愤怒地瞪着他，听见这话，心猛地颤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苏杨继续说：“那个整天跟你待一块那小少爷，是程家的吧？啧，他们可有钱得很。”
蒋星和拍开他的手，“跟他有什么关系，苏杨，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杨看着他，摊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无辜的姿态，他笑着说：“我要干什么？我就是找你要点钱啊，但我知道你穷的很，我就找你那位男朋友要喽。”
“不行！”蒋星和下意识大声吼道，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作死招惹这个人。
可一直绕着苏杨走更是一种懦弱无能的行为，他总要去解决的，原本想着打一架，让苏杨稍微吃点苦头，这种人就不会没事找事了。
可如果要牵扯到程清孟，那还是算了。
“我跟那个程家少爷已经没在一起了，你找他也没用，我在他那也不算什么。”蒋星和后退一步，“我们两个本就无仇无怨，初中那会儿的事我也懒得算，都是小孩子，那点儿钱我也不要了。”
苏杨看着他。
“以后，”蒋星和冷静地与他对视，缓缓道：“咱们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行吗？”
铺天盖地的白色里，过去的好友宛如宿敌般对立着，细密的雪花让蒋星和看不见苏杨的脸与眼睛。
最后他叹了口气，“苏杨，是我的错。”
“是我食言了，我没能……”他没说完后半句话，因为苏杨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
“小蒋！”方知远大叫起来，扶住了顺着惯性往后倒的蒋星和。
蒋星和嘴角出了点血，被他用衣袖三两下抹掉，他借着方知远的手臂起身，小声道：“方叔，你先走，报警，或者随便找个人过来帮帮忙。”
遇见苏杨的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没法全身而退，先把方知远赶走了再说吧。
“方叔，我们小孩之间的事你就甭管了，人死不了的。”苏杨活动着手腕，冷冷地看着方知远。。
方知远无措地望着这个昔日里笑容满面的少年，只觉得陌生。
“苏杨，蒋星和现在病得很重，你不能这样。有什么矛盾好好说，叔叔求你了。”方知远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要好好说？蒋星和当时突然离开，他跟我说了吗？你跟我说了吗？！”苏杨声音忽然拔高，他再也维持不住镇定自若的微笑，愤怒与疯狂在他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事是你做的，处分是我背的。”苏杨用右手捂住了脸，只露出一只眼睛，“你什么时候能不再逃避事实了，蒋星和？”
“你就是一个虚伪、懦弱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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