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故人情16
踏仙君×楚妃 BE / 追妻火葬场 / 狗血但爽 / 写着打发时间
-拾陆-
：这里会来一波回忆杀
淋透伤心人
他离开了。
好一个东施效颦，一次次打碎了楚晚宁的心。
……
楚晚宁走了，但他没有走远，就躲在巫山殿外一棵老槐树下，他知道墨燃一定等他走后喝闷酒，一定会喝醉，一定会睡着。
楚晚宁是谁？
他经历了多少次，难道他还不了解墨燃？
……
可惜的是墨燃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楚晚宁没有救师昧，楚晚宁害死了师昧。
他要让楚晚宁偿还，他要让楚晚宁感受到师昧的痛苦……
可是他不知道，他……
恨错了……楚晚宁。
……
用衣袖拭干了脸上的眼泪，深呼吸几下，好像在让自己不再那么狼狈。
他在掩饰，掩饰自己的伤，掩饰自己的痛，掩饰自己的伤心，掩饰自己的无奈，他以为没有人能知道，是啊，没人知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如果墨燃知道了这一切，肯定会心疼他的，肯定会阻止他这么做的，不过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让墨燃回到以前的样子，他的命到底有没有用，都无所谓了。
就只是一小段时间，也好。
支起自己残破不堪的身子，向殿内走去，他没有想过，自己换命后该去哪里？自己会立刻死掉吗？反正他绝对不能在死生之巅留下去了。
……
刚走进殿堂，只见墨燃靠在桌腿上，像是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梨花白，脸上被酒熏染的红扑扑的，看起来就像当年那个醉酒少年，没心没肺，但是只有楚晚宁知道，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
……
楚晚宁望着他，和手中的梨花白。
他记得，那是拜师满一个月的时候，墨燃提着一个竹藤缠绕的小泥壶，兴冲冲地跑来红莲水榭找自己。
少年跑的太快了，脸颊微红，喘着气，眼睛亮的惊人。
“师尊，我在山下尝到了一种特别好喝的酒，打了一点，我请你喝。”
楚晚宁问：
“你还没有接过委派，哪里来的钱？”
墨燃露齿而笑：
“问伯父借的。”
“……何必破费。”
“因为师尊喜欢我。”
墨燃笑道，双手捧着酒壶，递到楚晚宁面前：
“我也喜欢师尊呀。”
楚晚宁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尴尬与赧然。
少年人的示好太炽烈了，他觉得像烫手山芋，握不住。
他拂袖斥道：
“胡言乱语，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今后不得再说。”
“唔……那好吧。”
少年挠了挠头：
“不过我吃到好的，喝到好的，肯定会想到师尊呀，我想和师尊一起尝尝。”
“……我没喝过酒。”
墨燃就笑了：
“那总要试一下吧？没准师尊是海量。”
楚晚宁抿了抿唇，接过酒壶，打开来，试探着闻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睛。
“香吗？”
“嗯。”
“哈哈，快喝点看看。”
楚晚宁就喝了一口，虽烈，但滋味醇厚，唇齿之间浸满馥郁芬芳，楚晚宁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是不错，叫什么酒？”
墨燃咧嘴粲然：“这个叫梨花白。”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喝到的酒，他喃喃着重复：
“梨花白……倒是个好名字。”
墨燃很高兴：
“师尊若是喜欢，等我以后能接委派了，赚了钱两，我天天买给师尊喝。”
楚晚宁又喝了一口，斜过凤目瞧他，脸上神情依旧寡淡：
“那你的银钱怕是存不住了。”
墨燃就笑眯眯地：
“不用存啦，我赚的都用来给师尊和伯父伯母买东西。”
楚晚宁不吭声，但心中隐隐觉得裂了道口子，有丝丝缕缕的甜意渗出来。
他为了不让墨燃瞧出自己的欢欣，以免让人觉得
“玉衡长老原来靠一杯酒就能买通”
便继续不动声色地握着酒壶，冷冷淡淡地喝着。
……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已经不在了，是因为他，因为他，那少年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嗜血的魔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晚宁一遍遍质问自己，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八苦长恨花扼杀了他本有的善良，是八苦长恨花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痛，以至于把痛苦全部转换成了恨，夺走了这个少年本有的良善。
墨燃这一生过得太苦了，人间冷暖，冷占据了他那善良的心，用一点点恨，用一点点欲望便可毁灭他。
也许是师昧的计谋，也许是墨燃的困苦，但楚晚宁只是认为自己没有做好墨燃的师尊，自己教导不良才会让墨燃误入歧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的错。
泪水又在一次划过脸颊，刚刚干了的脸，又被泪水打湿了，楚晚宁觉得这一天都没有停下哭泣，衣服也被染湿。
虽然墨燃迷糊着，还是怕被墨燃看见，连忙抬手擦了擦脸，调整了一下呼吸。
便绕过墨燃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毛笔开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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