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故人情17
踏仙君×楚妃
BE / 追妻火葬场 / 狗血但爽 / 写着打发时间
-拾柒-
泪水又在一次划过脸颊，刚刚干了的脸，又被泪水打湿了，楚晚宁觉得这一天都没有停下哭泣，衣服也被染湿。
怕是被墨燃看见，连忙抬手擦了擦脸，调整了一下呼吸。
便绕过墨燃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毛笔开始写信……
他写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又写
“墨燃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
楚晚宁没忍住，潸然泪下。
“莫要来找我，我知道我枉为人师。”
“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知道我没有救师昧，我知道我深深的伤害了你，我知道我说了许多让你伤心的话――”
楚晚宁停笔抬头看了看熟睡的墨燃，想到
“品性劣，志难拙”
就提笔写下
“墨燃，你不是品性劣，志难拙，说这句话我只是想让你能反醒自己，改正错误，没想到这句话竟伤了你一辈子――”
“是我的错，我知道我解释，你也不愿意听，这是我一手造成的后果，我对不起你――”
楚晚宁颤着身子，泪水模糊了书信上的字，他没有管，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信中。
“是我不好，让你误入歧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我用命来换你周全，换你良善――”
楚晚宁哭出了声，用自己最后的理智写下了最后一段
“从今往后，你要向善，不要存恶，后面的路你就一个人走吧，师尊也想陪着你，但是天命如此，无法改变”
“墨燃，好好活着，是我薄你，死生不怨。”
“楚晚宁”
落款以写上，此信以写完，也到时间了，该换命了……
楚晚宁将信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希望墨燃能看到，就转身朝墨燃走过去。
还是挺直的腰板，还是一身白衣，还是清风瘦削，还是那个――楚晚宁。
但又好像不是他……
……
“九歌，召开”
一把古琴出现了，楚晚宁抱着九歌，在墨燃面前蹲下来，抚上他的脸：
“墨燃，对不起，我……喜欢你……”
完毕，拨开一根弦，道：
“九歌，换命……”
随后强光四射，楚晚宁好像看到在很远处有一个少年正向他跑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
好冷，好冰，这……这是……下雨了？
睁开眼面前便是死生之巅入口，往下望便是三千七百九十九层台阶。
“出来了……”
楚晚宁默默道。
下雨了，雨很大，不一会儿楚晚宁的衣服就被大雨淋湿了。
楚晚宁回头，那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摆设，现在都只是最后一眼了。
楚晚宁叹了一口气，好快啊，刚才那一眼竟是永别。
墨燃，此生我们缘尽了。
抬头，急促的雨水打湿了楚晚宁的整个脸，楚晚宁感到快要窒息了才低头，向下走去。
一步一步，就像当时墨燃跟在他后面下死生之巅一样。
可是没有这么累，没有这么辛苦，那时的他可是鼎鼎有名的一代宗师，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再简单不过的普通人了，哪有什么有名气，哪有什么法力，一切的一切都被时间，都被种花的墨燃夺走了。
膝盖每弯曲一下，蚀骨的疼痛就会蔓延。
蔓延到大腿，到肚子，到整个人身，血管好像断裂了，血液似乎不再流动，就算没有刀来隔断他的筋脉，也有一种同样的感受。
雨下的越来越大，楚晚宁顶着暴雨艰难地向下面走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楚晚宁竟能一人走这么远。
……
又是一回头，楚晚宁他不知道自己还在看什么，还在留下什么，也不知道在留恋什么，只是想看看，看看呆了这么长时间的死生之巅。
他想回到墨燃被种花前，那段时光是多么的美好，所有人都在，没有仇恨，没有牵挂，只有岁月静好。
……
其实，他是舍不得的。
他舍不得墨燃，舍不得离开墨燃，他想墨燃，就算被剜心，他也要想。
他喜欢墨燃，他爱墨燃，墨燃是他牵挂一生的人，他当然舍不得了，谁会舍得爱人呢？
可是……没有办法，他现在必须离开，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九歌最后的能量维持不了多久了，他不想在红莲水榭死，他不想在死生之巅死……
因为……墨燃会看见他，看见他的尸体，他不愿意，他不想让自己最爱的人看见自己悲惨的模样，他不知道墨燃到底喜不喜欢他，但是，他不要这样做……
这可能是楚晚宁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了……
好疼，好冷，好难受，他的知觉都在告诉他，他很不适，他不行了。
但他又不肯放弃，走了一半的路怎么能放弃呢？
“楚晚宁，再坚持一下，快……快下去了……”
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身旁没有人了，再也不会有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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