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隔了一会儿,双方僵持着,空气都仿佛滞涩了。陆天群已是汗如雨下,他不知道那黑色斗篷后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一定是难以攻破的存在。
随着黑色斗篷后的一声低吼震得众人抖了抖,朔渠又从黑色斗篷中翻转着冲出,这次直奔陆天群。
陆天群怒目圆睁,陡然聚气但还是晚了,紧急避身却还是让朔渠手中的黑气擦着肩颈狠狠地灼烧到了经脉。
一干长老全都慌了神,有两个长老架着陆天群,号令前面的大弟子们布阵,顽命抵抗。再观朔渠,他的眼里早已没了人气儿,倒像是被人附了身的肉皮囊,黑线布满了他的脸,直通头顶,身子板也不是之前那般干瘦如柴,而是异样膨大。
“不知好歹,受死!”他的声音像是从体内鼓出来的,沉闷而阴郁。
他的手一挥,黑气便跟着那只手所到之处疯狂溢散,凡是被黑气碰触到得人都立马口吐白沫,像是窒息一样痛苦地倒地翻腾。
陆天群身上被黑气所烧的伤口也像是有生命一样疯狂扩大,几乎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胸口,他忍不住地一直吐出黑血,而那几个同朔渠鏖战的长老也一并伤得伤,死得死。
满目疮痍,一片哀鸿。陆天群艰难地喘息着,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南阁的护门之钟,只是他刚抬起手,便被朔渠一脚踩下,筋脉尽断。
他愤恨地抬眼,却看见朔渠的大手正攥着他疼爱的独子陆启。陆启因为有些缺氧,小脸憋得通紫,小肉手无力地扒着朔渠那双已经异化的异于常人的大手。
“朔渠!看在往日师徒情分!放过我儿!”陆天群痛心地嘶吼,他突然有些悔了,后悔将启儿的灵骨封住。
“老东西,还敢跟我提师徒情分?我定要让你看着你的宝贝儿子死在你面前,解我多年心头恶恨!”朔渠说完,近乎疯了一样放声大笑,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的黑手开始延长,一直伸展到南阁大门外的悬崖处,陆启仍是不放弃地扑腾挣扎,只是当那只大手伸到了悬崖边外,他也因为生理上的恐惧,双腿打战,上肢都被吓得僵硬而不能动弹。
“不!”陆天群眼睁睁地看着黑色大手放开,小小的陆启坠落出他的视线。周遭的火与刀光血色浸在他眼眶中的泪里,苍凉而悲怆,他突然笑了,笑声充满了死前的释然。
“朔渠···给我儿陪葬吧!”说完这句话,伴着朔渠不可思议的目光,陆天群的身子透射出一道道刺目的白光,他选择将体内所有的灵力都在一刻释放出来以求自爆,夷平这一方地。
巨大的爆鸣声是南阁掌门留给在场其余人对于这场战争最为深刻的记忆,黑色斗篷后的东西似乎也被波及到,那强大的灵力波让它也难以躲避,重重地挨了一击,若不是防御及时它也会功力大损。
“真够执拗的···”黑色斗篷后的东西终于发声,但那声音残碎的好像是被砸碎的石砾磨搓过一样,令人不舒服。
爆炸后的地方,两具尸首叠落着,依稀勉强可以从体格来判断两人的身份。黑色斗篷后那东西呜咽几声,发号施令让他们把朔渠的尸首拖回来。
“现在南阁已无首,愿归顺者活命,逆我魔教者灰飞烟灭,站队吧,蝼蚁们。”
那声音盘旋在一片血海的南阁上空,震悚着在场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