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一向实力高深莫测的陆天群会有如此惊异的反应。那几位长老轻声耳语,刚才那位训斥朔渠的长老低声询问陆天群发生了什么。
陆天群面色阴沉,似乎有些愠怒。
“这个混蛋!他居然修习了魔教的禁术!”他一字一顿地说出,额头上的青筋隐约浮现。
“什么?!他怎么可能···!”那长老错愕地退后了几步,倍感难以置信。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当年那一战那个孽贼的独门经法!”陆天群眯起了眼,眉间扭成结。
“那套禁术当年可是能轻而易举地在一瞬灭掉几十个半神境高手···”另一位听到此话的长老脸色瞬间惨白,声线有些颤抖。
陆天群深知当年那场血战的惨烈程度。那时他作为南阁的少阁主,华云国里年轻俊杰中的佼佼者,与父亲和几百个门派的门主和门下优秀弟子,去讨伐玉西国的魔教叛徒。
叛徒的首领叫查铁,凭借着在玉西国偷盗的魔教禁术和自身的悟性,摸索出了自己的经法。那套经法的威力是年轻的陆天群无法想象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几十个半神境的高手在眼前化为血雾,而他却被定在原地,挣脱不得。
陆天群一辈子都忘不了查铁那双血目里的妖邪,那是一双浸染了浓烈欲望和贪念的眼睛,是一双即使是一瞥也会战栗不止的可怕深渊。
那场大战最后是自己的父亲和其他几位上神元境的掌门人献祭了自己,封印了查铁,才平息下来。
也正是因为在那场战争幸存下来,尚且年轻的他被迫登上南阁阁主之位,开始掌管南阁大权。
“查铁?”他身边的长老铁青着脸,声线也有些颤抖。
陆天群一时也慌了神,明明后山的封印石并没有波动,证明玉西国禁地底下压着的那个魔头并没有被释放出来。
“……不是他,绝不可能是他。”
眼见的朔渠面部变得越来越狰狞,陆天群回过神来,开口念诵经诀,翻手运气扫了一记狠厉的掌风过去。
“……呵呵,晚了!”朔渠猛然间抬头,苍白枯瘦的脸下是流动着黑色血液的血管,如同错综复杂的线,在他的手上聚起了一个黑洞,将陆天群的掌风尽数吸收,逐渐变大。
“哼哼,就这点?陆天群,你不要吝啬嘛,让魔尊大人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陆天群并没有在意他的挑衅,而是凝神聚气,将周遭的灵气聚集起来。他不惧朔渠这个黄毛小儿,但他忌惮朔渠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何方妖魔才能继承查铁禁术。
感受到周遭灵气的流动轨迹,黑色斗篷之后的怪声再次响起,而这次却是有些鄙夷的哼哧声,它似乎很不屑。
陆天群怒喝一声,在掌心聚起的强劲灵气骤然分散,如同利刃一般攻击着对面的敌人,同时也巧妙的躲避着那个黑洞,不让它吸收一丝灵气。
朔渠对于这套禁术也只掌握了皮毛,对黑洞的操控实在陌生。他枯槁干瘦的身体被灵气化成的利刃刺伤,伤口处狼狈地流着令人恶心的黑色血液,几根灵气刃刺进他的大腿,他哀嚎一声,跪伏在地上。
“呜咳咳…陆天群你卑鄙!”
陆天群眯着眼,强大的威压使得朔渠的头又低了几分。黑色斗篷后沉寂了片刻,似乎是在重新审视着陆天群。跪在地上的朔渠被对面的人拖进了黑色斗篷里,灵气刃穷追不舍,却都被黑色斗篷挡在了外面,难以攻破那道看起来薄弱的屏障。
“结束了?”一位长老低声问道。
陆天群深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尽是忧虑。
“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