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竺看着陈执依旧发不出声音。
她强撑着最后的尊严,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你放心,我什么时候都玩儿得起,绝对不会让你有‘甩不掉’的烦恼,出了这个医院,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了。”
她淡淡地说,“我们到头了。”
陈执脸色瞬间变了,深深地看着沈竺,眸中泄露出的情绪相当复杂。
沈竺转过了身去,用这辈子所有的骄傲支撑着自己大步往前走去。
“小竺。”陈执小声叫了一句,那声音竟带着丝丝不舍。
沈竺几乎是瞬间就湿了眼眶。
但她没有迟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地远离陈执。
自己怎么走向陈执的,就要怎么离开。
进了电梯,沈竺泄力地靠在了电梯厢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沈竺”季然扶着她的胳膊,“你没事吧?你别理他说了什么,他一万个配不上你!”
沈竺淡淡地看着季然,只觉得眼前恍惚,她看着季然的嘴唇在动,却有些反应不够来她在说什么。
沈竺木然地看着她,曾经她觉得最不可能成为朋友个的一人,现在如今竟然是她在自己身边。
现在看来自己的的感情该有多悲哀、多可笑。
她无力地说:“季然,我先回家了,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可是……”
沈竺勉强牵着嘴角,微微一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季然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从电梯下来就到了地下停车场,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百米。可那两百米仿佛是她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一段路。
人生中恐怕只有蹒跚学步的幼童时期,才会有这样的虚软无力,可幼童摔倒了,会得到怜惜和鼓励,现在她摔倒了,只会收获同情和嘲笑。
她抗拒同情,憎恶嘲笑,却在一夜之间全体会了个遍。
在顺风顺水、得天独厚地活了24年后,被一个自己认定了8年的人玩弄了感情,自己活该被同情、被嘲笑。
等到了自己的车旁边,看到了陆则谨正依靠在自己车旁边,看到沈竺来了,什么也没说。
今晚的月光很亮。
看月亮的时候,沈竺感觉到自己的心上是空荡荡的。
沈竺跟着陆则谨去了酒吧。
就把里面的人见到陆则谨来了,纷纷打趣:“今天陆少爷软语在怀啊,”
说着那些人纷纷散开,不再打扰二人。
他们走之后,沈竺拿起桌子上的酒,还剩下的半瓶威士忌,喝了半杯。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一个在喝酒,一个在陪酒。
等到沈竺伏倒在陆则谨身上的时候,陆则谨也有点醉了。
他眸色淡淡,纯且欲。
“你为什么对我很好?”
沈竺揽住陆则谨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
“只有你对我好。”
他没有说话,手里拿着半瓶啤酒轻轻晃动,沈竺知道,陆则谨和陈执是一类人。
沈竺闭上眼睛,音乐声逐渐放缓,周围也暗了下来。
“玫瑰野蛮生长,刺破月亮,刺入了爱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