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五月的早晨,丢失了睡眠。
这次不再有文人的拐弯抹角,故弄玄虚。我想分享自己的故事。
有一种蒙蒙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的孤独和悲剧是与生俱来的还是自己找的,故事的开始,不是从手术室的那一声哭啼开始,而是从我的幼儿园开始。
说来奇怪,小时候抓阄的时候抓到的是笔,在北方,笔的意思就是文人墨客,搞文学,搞艺术的,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文化情怀,我一直在艺术创作,文学写作上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以及毅力。幼儿园的三年,可以说没有朋友,我仅仅是知道老师叫什么,每天要完成什么任务,完成任务之后就喜欢在空无一人的读书角看书,一看,就是一下午。那时候还是家中老人接送,每次看到他们,他们都会问
“今天在幼儿园怎么样?”
我只是敷衍的回答一句“挺好。”
没想到,从小时候我就会敷衍掩饰自己了吗?
幼儿园三年,图书角的书都快被我翻烂了,牺牲了自己的社交,换来一篇篇脍炙人口的小文章。
幼儿园顺利毕业,因为父亲想让我得到更好的教育,所以学区片选择了海淀,俗话讲:“教育看海淀”这话不假。小学六年,小学一二年级因为孩子没有性别意识,所以和几个女孩子玩的比较熟,目前也很久不联系了。三四年级,孩子们性别意识已经具备,同班里男生就会说我像个女生,而且他们玩的游戏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当时还是一样喜欢看书,就这样,和班里人逐渐疏远了起来。当时看到他们玩那么开心,第一次感受到寒冷,我就开始打听这是什么游戏,知道了原来是王者还有我的世界,当时恳求母亲希望得到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过阵子,果然得到了手机,兴高采烈的问母亲
“多少钱买的?”
“路上捡的。”
当时看着手机,我没有说话,我就想,路上捡的也可以凑合用,因为我的求生本能,让我的大脑不想再经历这种孤独,成功格式化手机之后,开始试着自己玩,班里终于有几个可以搭上话的朋友,心里想,太棒了,终于可以有人陪我玩了。
当时哪有什么朋友之间的猜忌,我只是想让他们陪我玩罢了
那段时间真的很好,经常蒙在被子里打游戏到三点多,眼睛有时候干涩的不成样子,但是我很开心。好景不长,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认为我打游戏弱,逐渐淡出我的圈子。
对,我又一个人了。
含着眼泪删掉了我们的存档,我们的游戏。
小学毕业的时候,母亲掏钱给我买了一本同学录,兴高采烈的找到自认为好的朋友,递给他们同学录,他们拿过来看了看我。
“你是谁啊?”
你是谁啊。
这句话之后,内心疼的不行,胸口和肺肠拧在一起的感觉,我的六年,在此刻瞬间灰飞烟灭。我心里想,算了,还有三年的义务教育呢。
三年?
小学毕业之后,还是一样来到海淀上学,不断的告诉自己要交朋友,要交朋友,初一入学的时候,我感觉深深的无力,为什么知识这么难,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渺小,当时我希望可以上我们学校的飞行班,从小就希望可以当飞行员,当我得知我们学校可以自己创建社团的时候,就费劲所有的力气,创建了配音社团,当时只有二十多人,真的很累,二十个人一个想法,太难了。经常配音到深夜,有一次本校举行中秋节展览,外人可以到学校里参观,我们配备很多吃的喝的还有进程,当时不知道我作为一个领导者的领导力到底如何,我只知道晚上七点结束之后全校就我一个人在那里自己默默的收拾东西,上了车我就睡着了。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家。
初二的时候,有一次数学考试,只考了14分,回家怎么藏的考卷都被父亲发现,痛骂了我三个小时,在成绩册上写着
“耻辱”
当时我就心里面暗暗觉得我就是他的耻辱,对不起爸爸,没能成为你的骄傲,我心里依然心存愧疚。看着爸爸气的面红耳赤,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当时一直想要一台苹果手机,他们总说,没钱。其实我出生在一个不会表达爱的家庭,过节没有礼物,我的生日也没有礼物,因为穷,这种天生的穷病让我骨子里暗自流淌着一种自卑,深刻而长远。
初二的时候,班里面真心朋友真的没有,我好像不属于男生也不属于女生,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我感到万分的孤独,经常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聊天,大笑。我只觉得他们面目可憎。
我很无奈。好像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属于我。课间的时候找一个人说话都好难,我只能写日记,一直写一直写,写了一本又一本,上下学都是自己,难受都是自己,情绪崩溃发朋友圈一个人都没有人问,这种情况,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来的痛快。
初二下学期,确诊抑郁,开始漫长一年的服药治疗时间,每当看着母亲的眼泪,我只觉得愧疚,我痛恨自己,恨自己命不好,恨自己的一切,在我第一次服用药物的时候,看到父亲眼里的泪水都要夺眶而出,越来越难过,对不起。
一年的治疗,基本上康复,我是带上虚伪的面具还是瞒过所有人,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善良的人总会变好的。
初三的时候,来到新的班级,他们听说之前蹲过班,都不爱和我讲话,我忍住了。断断续续上学有一年,初三毕业成绩444。无奈来到职高,选择了影视专业。
高一时,我总在忧郁的阶段,准确来说,从初二开始就没有真正开心过,小时候看到他们说,长大了笑脸就少了,现在才知道是为什么。
没过多久,家中老人确诊肺癌晚期,她有一只爱犬,陪伴我所有日子,任劳任怨陪着我们熬了12年,前阵子还是走了,我看着它的尸体,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它,回家之后母亲就哭了,哭狗还是人,我不知道,我总是不近人情的说一句
“人终有一死。”
我是怎么了?居然讲出这样扫兴的话。
今年生日礼物只是想延续小时候的梦想,我想要一台苹果手机。他们总是说,太贵,不买。我也不敢多说,只好默默离开,每次我想要钱的时候,看着要钱之后母亲的愤怒,我愈发觉得我是一个寄生虫,看着手机里的500块,心里苦的发涩。每年的生日过得都很糟糕,朋友忘记我的生日,没有礼物,真的会觉得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也想不痛不痒的过一生,我不想再孤独,我希望生命苦涩如歌,刺痛我告诉我还在活着,要是璀璨如歌,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