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哲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先回复了几个知情人士对王颖珊遭遇车祸的同情，最后看到方静柔的回复，一阵电流经过腹部，他眯眼笑了，“小狐狸精”，给她回电话，然而电话里提示的明明白白，对方已关机。
许明哲一个翻身坐起来想立刻换衣服出门，脚沾地就想起来岳父岳母在二楼唉声叹气，想起来王颖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模样。他重重跌回床上，双手撑在背后，抬起头深呼吸，耳边回响起方静柔娇娇柔柔的笑声。
床上方，水晶灯的光有些刺眼，许明哲从口袋找出烟和打火机。打火机是许明哲大学顺利毕业时，收到的人生第一个奢侈品，王颖珊攒了大半年的零花钱送给他的，上面刻着两个人名字的字母缩写以及永恒的爱心。再后来，颖珊怀孕之后，家里面就全面禁烟了，卧室更是禁地。许明哲看着打火机上的名字，躺在病床上臃肿又憔悴的王颖珊和笑意盈盈的方静柔来回闪现在脑海，一股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五味陈杂的许明哲还是点燃了打火机。
许明哲在孤独地抽烟时，方静柔第一时间打开房间大门迎接秦廷楷的到来。
金城的冬天虽不至于零下，但大多数时间都雾气蒙蒙，令人从眼里到身体打从心底觉得阴冷。生于温暖南方的方静柔最怕冷，房间中央空调永远开到她只需要穿美丽的小裙子。秦廷楷进来时依然带着外面的寒气，方静柔还穿着那套自拍给许明哲看的维多利亚的秘密，靠近他就被冻到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压力积累已久的秦廷楷面对这样的诱惑，瞬间血气翻涌。一个绵长的热吻过后，秦廷楷的外套已经丢在地上，他反手将方静柔压在墙上。
释放过后，两个人躺在客厅沙发上抽同一支烟，方静柔伏在秦廷楷的胸口，一只手在他的腰间按摩，秦廷楷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像抚摸自己的宠物，一时寂静。
“今天的商谈不太顺利是不是？”方静柔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嗯。”
“许明哲那边我会想办法的。”方静柔停下手上的动作，支起一直胳膊，抬起头看他的眼睛。
“好。”秦廷楷并没有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司，现在”方静柔吃不准秦廷楷会不会生气，尽量选择婉转的问法，“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秦廷楷拿烟的手停顿了，方静柔接过烟头摁进烟灰缸，依旧伏回他的胸口，
“金融工作中心给我下了通牒”，秦廷楷没有责怪她，总归，他得有个人分享一下真实，“春节后我必须拿出具体方案。”
“之前公司经营红火的时候，你可是给了某些人不少好处呢啊，都没用了吗？”方静柔爬起来直视他，秦廷楷把旁边的垫子拿过来一个放在脑袋下，躺着也可以跟她对视。
“蒋维娜那边，”方静柔迟疑了一下，“不能走蒋家那条路吗？”
“可能性不大，”秦廷楷移开眼睛看向虚空，“蒋家还不知道我和蒋维娜真正的关系，都以为她给公司做财务总负责人…”
秦廷楷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坐起来捏捏蒋维娜的下巴，像只饥饿的狼终于找到自己储存的活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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