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玄武

第九章 玄武

杨文斡尝宿卫东宫，建成与之亲厚，私使募壮士送长安。上将幸仁智宫，命建成居守，世民、元吉皆从。建成使元吉就图世民，曰：“安危之计，决在今岁！”上怒，托他事，手诏召建成，令诣行在。建成惧，不敢赴。太子舍人徐师謩劝之据城举兵；詹事主簿赵弘智劝之贬损车服，屏从者，诣上谢罪，建成乃诣仁智宫。未至六十里，悉留其官属于毛鸿宾堡，以十余骑往见上，叩头谢罪，奋身自掷，几至于绝。

————资治通鉴·唐纪·玄武门之变

张羽云、秦怀玉、程怀亮三人在城头上看着来来回的兵卒，一阵寒风吹过，张羽云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紧了下衣服。这几个月来，众人就没有消停过，真的没有出李靖的意料，突厥表面上义和，可是小规模的冲突掠夺就没停过，直到武德九年，这才过完年刚开春，又开始了冲突，好在军中李靖兵法超群，应对起来轻松有余。

城内将军府，哥三，正在吃饭，一会门外跑进来一个兵士，对程怀亮道：“少将军，家书。”程怀亮喝了一口热汤，接过信看了下分了分：“老秦这是你的，羽云这是你的。自己看自己的，羽云你那封一会给我看看呗。”张羽云笑道：“不是说好自己看自己的么？”秦怀玉打趣道：“哎，就跟你能看懂一样。”张羽云含笑，打开笔笺还是那个熟悉的秀气的字体，程怀亮探头看着读到：“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看向秦怀玉问：“什么意思？”秦怀玉的大白眼看过去道：“看不懂吧，早就给你说过你看不懂。”

张羽云不理会他们的打趣从桌子上去过小盒子，仔细的吧笔笺放进去，里面都是昭阳寄给他的信件还要绣着，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绢帕。

取过笔墨，沉吟下想着昨夜的轻微夜雨时，心中一动写到‘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秦怀玉看了下道：“我说你到底有多少好的词句啊。”张羽云笑道：“没多少了，快没了。”说完叠好，封好信封递给军士道：“有劳小哥了。”军士一边接着一边道不敢。

将军府，议事厅，大家都在紧张的看这巨型沙盘，李靖道：“突厥这次来的猛烈些，犹如狂风一般，现下，原州，凉州等地战事吃紧，现下皇上掉我以灵州道行军总管行，对抗突厥。诸位，有何看法？”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李靖见状，道：“诸位，刚刚探马来报，此次突厥颉利大约兵马与六七万，并没有所谓的十万之重。”李靖看向张羽云问：“羽云你有什么看法？”张羽云看了下沙盘指了下道：“硖石，这里的大峡谷是由贺兰山余脉、牛首山相夹黄河而形成，这里应该可以适合阻击突厥。”李靖点头：“是，这里水源广阔，在最后无计可施时，可行水法。”众人一同看去，均是点头同意。

硖石，矩形峡谷，一万人大军已经在这里铺开，张羽云知道李靖的战法向来以快为主，现下提前来到这做好防御工事，接着后方还有刚刚调拨的五万大军，大家都在这里严阵以待。

远处烟尘四起，张羽云下意识的握了下手中的倚天剑，背后五百人，这五百人可是李靖许给张羽云的兵马，作为战场速战清理敌军而存在的，这五百人是张羽云精挑细选，理由三叔的训练方法熬过来的五百人，众人严阵以待，驻守在山谷两侧上的程怀亮，秦怀玉也已准备好。随着探马来报敌军的情况，直到中军的鼓声响起，接着弓箭手到位，向天空社区，弓箭的破空声阵阵，张羽云看这前方的突厥人在如雨的箭矢之中倒下，接着骑兵出击，步兵大兵团移动而去。喊杀声，哭喊声混成一片，青光闪过，张羽云宝剑出鞘大喝一声，带着五百人杀了出去，五百骑兵冲入突厥人群中，突厥兵卒大乱，这五百骑兵，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打完就走，丝毫不和他们纠缠，砍伤就砍，砍不伤就走，不过就张羽云宝刃，所到之处，犹如无人之境，奈何对方的病人与一天一接触就段成两截，后面兵丁跟上补刀。张羽云一路左冲右杀，来来回回几下，硬是和程怀亮碰到一块。程怀亮笑道：“你还挺能充，怎么样？没事吧？”张羽云笑道：“没事，这才哪到哪，我走了。”说着又带着人杀了回去，在山谷中，张羽云隐隐看到，秦怀玉，程怀亮也开始行动起来了。一路的冲杀，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整整一天啊，直到突厥退兵时，大军反杀上去，到最后，清点之下，人员损失过半，好在五万的突厥大军也被死死的卡在了这里。

夜晚，张羽云，程怀亮，秦怀玉三人兵和一处，算来算去只有千余人，秦怀玉安顿好兵卒，让大家休整，外围的大军也做好准备建立好防御工事，以防突厥狗急跳墙，来个回马枪。哥三在营长之中看着战报，只是，战报的最后却送来却是杜如晦的书信，里面的信息量之大让张羽云深深地感觉到，突厥这次的进攻真的可能是那件事的导火索。不在多想，拿起宝剑出账跨马向李靖方向而去，程怀亮一脸茫然，秦怀玉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

李靖军帐，张羽云，秦怀玉勒马停在帐篷前，张羽云道：“你们先出去，我与大将军有话要讲。”帐中的军士们诧异间时，李靖说道：“你们现行退下。”见众人下去后，张羽云直接把杜如晦的信件给了李靖，李靖脸色也是严肃，递过来一封朝廷的奏报。两人看了一会一块给了秦怀玉，好在秦怀玉性子随他父亲，要是程怀亮的话可能就着急了。

李靖道：“看来太子有动静了。”张羽云道：“是的，太子，推荐齐王为将抵御突厥一事，皇上要是应了，他所挑选的主将定然会对秦王不利，杜大人的这封书信说的明白，是夺权。”李靖沉吟一会道：“是，如果兵权一旦落入齐王的手，太子定然会削弱秦王势力。”叹了口气：“看来要变天了。”张羽云道：“眼下大军新胜，不易撤兵，可是长安城内的事情会影响道现在军情，李将军我想回长安，无论是怀亮，还是怀玉，家人还在城内。”李靖沉吟一会道：“张羽云，秦怀玉，程怀亮，本将军命你三人带领帐下军士道各州县问粮催粮。”张羽云道：“末将遵命。”秦怀玉还在沉吟中，就被张羽云拉走。账内商议着如何办，张羽云道：“分散，便装，带足干粮就可以。”秦怀玉问：“何时行动？”张羽云：“我和怀亮各带三百人，剩下都给你，破晓时离开军帐，于城内集合，切记，要快，便衣不要引起各地势力的注意。”程怀亮道：“如此大规模的的行军不引起注意很难。”秦怀玉道：“这样，我们可以把三百人在压缩下编制，眼下战事很乱到处有被打乱打散的队伍，也有逃难的难民，咱们只要多分组，可以乔装打扮吗。”张羽云点头道：“恩恩。以一个月为期无比六月前干到京城帝都。”

长安城外的村庄内，一身白衣的张羽云在一间村院里静静的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张羽云于四月底感到这里，发现在这里有一偏远的村落，可能因为战事周边的村民走的走跑的跑只剩下些鳏寡孤独之人，张羽云乔装成从别的地方逃难回来的外地人，有给了村中的理正一些银两钱财，安排众人给这些鳏寡孤独的人修补房屋，根据张羽云的现代生活经验，老百姓都是淳朴的，所以要走群众路线。方针没有错，张羽云不光整合了村中的村房，又安排了众人耕地养殖，只养现成的切有周期短的鸡鸭等家禽，有时候是不是的安排将士给村民送些去，渐渐地周边的起来的许多木屋草房。直到月中旬，在各路段的接应的人员也纷纷回来，只是还不见程怀亮，秦怀玉两人。还好地势偏远，引不起城内注意，加之张羽云提前安排，虽然人员在不断增加，可是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村民与理正也不再过问。

五月底，张羽云终于等到这两个人，秦怀玉见此情景心中感慨张羽云能干，不过他也没闲着，早已安排自己的人深入京城给家人取得联系，程怀亮带着一堆红色的缎带，发给大家，让大家相互好认。

六月初，三人在说话时，兵士进来报，说从昨日开始，京城平白无故的增加了检查力度。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张羽云道：“看来有动静了，之前渗入的人估计也差不多可以保护各府苑了，通知咱们剩下的人做好准备，随时进入吧。”秦怀玉点头：“改准备了。”说完起身而去。程怀亮似乎有些担心，问：“你说他们会吧重兵放到那里？”张羽云道：“这个我也不知到，如果秦王是防守一方，秦王府便是驻守点，要是太子是守方那便是东宫。”这是秦怀玉跑进来道：“怪了，真的怪了，城中居然兵力移动的方向是玄武门。”张羽云问：“兵力如何？”秦怀玉道：“探报上讲，秦王与几位老臣也就几百府兵吧，太子的长林军大约有两千人。”张羽云起身道：“我们速速进城，玄武门方向都是精兵，而秦王府中未必了。毕竟秦王的势力都在外面，又被突厥的兵力牵制住。”这时一个探马来报，说是秦王府有难。

城内，三个身影飞速移动，直到来到秦王府大门时，看到景象是府门紧闭，程怀亮拿出一个冲天响，燃放开来，没错这就是渗入城中军士的联系方法，张羽云道：“快，咱们进去吧。”三人展开轻身功夫，飞跃而入，可是眼前的一目让张羽云有些吃惊，两个女子拉着一个小男孩，四处跑，后面追的是一身紧身的黑衣，他们蒙面，功夫高强，只是这一举一动，让张羽云想到了那日入城时候的黑衣人。可是看到其中一个女子身影时心头一动，运起真气，倚天剑出手，只见白光闪过，如同闪电，黑衣人被这锋利的剑气惊呆了，说了一句：“张羽云，不对他不应该硖石么？”张羽云护住娇小的身影还有那个男孩，道：“是啊，可惜现在我在这里。”昭阳看着张羽云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边上的宫女道：“郡主，咱们走吧。”张羽云哑然：“郡主？”似乎瞬间顿悟笑道：“无极，长孙无忌，房龄，房玄龄，那你父亲李民丰，想必就是李世民了？”大家很震惊，只有那个男子说道：“哎，你这人怎么可以说我父亲名为。”张羽云一笑问：“李承乾？”男孩瞪了张羽云一眼。张羽云对这个未来的太子并不感冒，也不喜欢，宝刃出鞘，直接面向黑衣人。程怀亮这时打开了秦王府的大门，援兵冲了进来，昭阳说道：“羽云，要是发现一个东宫文官切记不要杀他，他叫魏叔玉。”张羽云收了剑势道：“魏叔玉？魏征的儿子？”昭阳点头。这时一匹白马冲了进来，李承乾：“这不是小白么？”还招了下手，可是马儿没有理会他只向张羽云而来，张羽云，轻身跃上马匹，顺手又拉过昭阳道：“怀亮，五百人留给你了，这里你熟悉。”转头对秦怀玉道：“走，咱们去玄武门支援。”

两匹快马，五百名轻身的将士，飞速的向城北玄武门而行，是真快，因为这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人阻拦，可到达玄武门时候，看到地上尸体时候，下意识捂住了嘴，张羽云遮住了她的眼睛，远处曾经的李民丰现在的李世民，深深地看了张羽云一眼，张羽云对他点了下头。李世民似乎也做出了重大决定，带着老臣向太极宫而去，很快城防就被李世民的重将亲臣所接收。而地上的尸体也很快被收拾好。

白色的马匹在宫城内闲逛着，张羽云怀里的昭阳似乎还没有惊吓中清醒过来，看着她莞尔一笑：“怎么？未来的大唐公主在想什么？”昭阳道：“没想到父亲会。。。。”张羽云：“不能这么说，如果你父亲不这么做，跟着他的数万将士可能就会全部被清缴了。”喃喃的又道：“看来是真的。玄武门之变真的不费力。”昭阳没有听清楚道：“你说什么？”张羽云：“没，没什么，外面突厥大军还在刺探，现下皇城哗变，有点感触而已。”“那张小友有什么想法？”来人正是房玄龄。二人下马，与他见礼后，张羽云笑道：“没有什么想法，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王立刻成为太子监国，突厥人有李靖将军全权处理，想来没什么大事，大事是朝中的众臣的风向啊。”房玄龄鼓掌道：“张小友通明的很啊，只是众臣如何收服呢？”张羽云道：“秦王，前期经营的很好，朝中的品行是没问题的，能以德服人的就以德服人，贤臣贤明之人受点委屈也要收服，别的能换就换，到时候您老房相可要忙了。”前面的话还好，可是后面的话却把房玄龄给呛到了。张羽云一笑，房玄龄道：“张小友啊，之前老杜把你的情况说了，你的文采非同一般，武功么，李靖的书信也有说明，刚刚与你交谈世事洞明，小友若到朝中定时中流砥柱啊。”张羽云看了下昭阳，道：“我习惯了闲散，入朝怕是不适合我，与其劝我，不如劝劝东宫的魏征，恩，不过可以放心，江湖，朝堂，这红尘就没有分开过，若是大唐或是皇族有难在下定当权力付出。”房玄龄笑道：“小友真是看的通透。是，这天下谁和谁又分的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