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执伞,于漫天莹白碎片之下翩翩起舞,衣摆绣着的墨菊栩栩如生,好似雪中怒放。那是请了整个日本手艺最好的绣娘花了三个月缝制的,价值不菲,是金钱,也是他对心爱的阿鸢一番真情。
前世亏欠太多,只能用性命换梦中来偿还。
泽田御挑了个最佳观看席位以便能无死角欣赏表演,屈起一条腿坐姿慵懒。他今天穿得很随意,一件格子蓝色的日式浴衣,平素喜欢高高梳起的头发也遮住了眼睛。浴衣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白皙胸膛,按他的设想,待会儿阿鸢的唇会吻上这儿。
横笛悦耳,如鸟鸣刺破场内的寂静,短暂几秒后,台上的小池深鸢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纷纷扬扬的白色樱花铺天盖地降下,音乐倏地悲鸣起来,小池深鸢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不至于倒下,沾满泪珠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泽田御愣了神的眼底。
她用嘴型,反复告诉着泽田御些什么。
自然是懂得。
她说,买我,别让我空欢喜一场。
前世的阿鸢也是这么说的。
付钱的那一刻,泽田御忽然庆幸这些年没有乱消费,也庆幸他还能再见爱人一面,即便是黄粱一梦也好,他早已做好与阿鸢从此在梦中双宿双飞的准备。
他有一好友,将所有后事安排妥当,已经去往另一个时空。
少女柔软的唇瓣如愿吻上心口。
像暴雨凶猛拍打柔若无骨的枝头花,溅落一地鲜红花瓣混着积水,潺潺细流绵延四处。未经摧残的花苞紧紧合住花心,可风势着实来得猛烈,三两下掀开了薄薄外衣,浸透娇嫩花蕾,剧烈拉扯,直要折断花的根部一般。
衣物凌乱丢了一地。
初经人事,小池深鸢忍不住偷偷红了眼睛,一方面是因为疼,一方面则是,泽田御不停在她耳边说些下流话,什么你好白好软诸如此类的脸红话。
他那样禁欲板正的相貌,做起这种事来竟如此放纵,撞得小池深鸢险些抓烂床单。
这夜过后,泽田御的态度发生了些改变,和她相处时不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脸了,会在她处理完事务后替她揉揉太阳穴,亲昵地贴一贴她的脸颊,如果时机恰当,他还会做些更亲密的举动。
这都是前世的阿鸢不曾拥有过的,前世的她,到死都以为与泽田御只是利益关系而已。
一晃,小池深鸢二十岁了。
她依旧美貌,褪去青涩花香,转而展现出来的是渐渐成熟的妩媚,在被日日疼爱之中,泽田御待她极好,什么事都头一个想着她,爱人如养花,小池深鸢出落得颇有几分风华绝代。
庭前春意盎然,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糗事。
确定长住北海道之后,泽田御从东京调了些心腹过来,其中有个身形气质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叫高田幸枝,挺俊俏一后生,也喜欢垮起个批脸。
“姐姐!他偷看我洗澡!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