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咖啡,半口未动。我静静听着这场称得上是耻辱的闹剧,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要帮我伸张正义的好朋友,我不接受,也不批判。
我不懂,究竟什么样的虚伪才能算是真正的虚伪,是我那如豺狼虎豹一样的亲戚?在酒吧时软磨硬泡唆使我接客的老板娘?是杯酒敬人生,送了我项链,那个食了言的浪客?
还是说,是我那风度翩翩,乘高居险的丈夫。
他们还在争辩,真是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怒气值达到顶峰。
碎裂的清脆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咖啡已经凉透,混着鲜血流满手指,淌在桌子上触目惊心。争论不休的局面终于停止,没人反应过来我为什么突然捏碎了杯子,真理奈离我最近,急忙掏出手帕包住我血流不止的双手:“这样不值得,阿漾,没必要为一个小丑弄伤自己。”
小丑,是我自己吧。
或许是从没见过我发过这么大的火,迫水真吾傻愣愣瞧着我半天不说话。佐藤里志胆子大,二话不说上前挤开真理奈,拿开手帕查看我的伤势,有两块白色的小瓷片嵌进了肉里。刺痛感使得身体止不住颤抖,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娇弱哭泣,默默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起身离去。
我很烦,阴沉眼神配上血淋淋的双手让每个经过我身旁的人都面露诧异。月朗星疏,高高兴兴采购了一大堆零食的天海好和哲平迎面走来,展露在他们脸上的,是我这辈子都再也不会拥有的,无忧无虑的纯真笑容。
我不想吓到他们,于是把双手藏进口袋,眉眼弯弯对上两人亲昵的招呼,简单寒暄几句,我借口出去散散步,拐过走廊,后方就传来哲平开心的笑声:“迫水队长!我帮你买了依索蓝咖啡豆喔!有点小贵嘿嘿,但是您值得~话说这位快要哭了的小哥是?”
“待会和你说,哲平,顺便麻烦你帮我磨两杯咖啡出来。”无暇闲扯,迫水真吾顺着血迹一路寻找,佐藤里志跟在他后面泪眼汪汪:“我是不是惹阿漾生气了?她会不会有危险,迫水总监,你跟阿漾说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来GUYS了呜呜呜……”
本来就心烦意乱,还要听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迫水真吾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实在是没好脾气了:“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森永幸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男人婆一样的部下。”
骂得好脏,佐藤里志一下就不哭了,老老实实跟着一起找人,
诊所内,我提上装着药的塑料袋推门离开,心情比起方才在那种情况下时愉悦了不少,替我清理伤口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全程无言。包扎好伤口后,他只交代我尽量少动气,心境开阔了,不论是心里或者身体上的创口,都会自然而然痊愈。
“鲜花,太阳,蓝天,微风。少与人纠缠,多去亲近大自然吧。”